發酵,搜查了幾下,根本就沒有一個渣子。
好像是多日沒進食。
她很想漱漱口,刷刷牙最好,抬了抬腿,沒有能動的精力。不好意思使喚這個不認識的孩子為她端水。
想吐一下口水,沒有力氣吐到地上,她不想重蹈覆轍,讓個孩子費力地為她擦口水,她決定忍著,瞟幾眼自己的所在,低低的屋頂,黑黃的牆壁,斑駁的牆皮成快兒地脫落,泥土坯之間的縫隙閃著道道亮光,完整的地方多道黃印子。
屋頂上是細細的木棍兒做檁子,橫鋪的是雜亂的樹枝和秸稈兒,發了黴的屋頂像京戲裡的小丑兒臉。
地上黑乎乎地溼膩,走人的腳步聲都“吧唧、吧唧”的,見證著這破房子沒少漏雨,窄窄的木板門,沒有窗子一扇,只有那破門開著透過的亮光,屋裡的潮溼度種菜都不用澆水。
很快,大的端著粥碗快步進房,雨春迅速比對一下,這小子比雨春穿得整齊多了。
雨春心裡忽閃一下:這家人肯定是重男輕女。
小的在後邊舉著個瓢,這一會兒她走神兒的空兒,跑出去接他哥哥了?挺懂事的孩子。
眨眼間,大的靠近床頭,碗撂在床沿兒,拿過小的手裡的破瓢:“三春,漱漱口。”
林雨春暗暗讚歎:這小子比她侄子還懂事。小的已經扶住她,在水瓢裡照過水鏡,確定自己不是老太太,才踏實一點兒。她像木偶似的,漱口喝粥,被兩個小子伺候著,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她牢記那句名言:只要你不開口,神仙難下手。
這是她一貫的信條。
對這裡一無所知,就得裝傻,裝啞巴。為她擦了嘴,扶她躺下:“三春,你繼續睡,哥明早上再給你送粥來。”
大的說著,拉了一把小的:“別打擾妹妹了,讓三春好好睡上一宿,明日定會恢復大半。”
“哥,你明日不去私塾了?”小的留戀不想走,擔心大的又擔心三春,晶亮眸子變得灰暗。
“上什麼私塾?我離開,妹妹會被娘打死的,再說我也不是那塊料,別聽奶和娘天天秀才舉人的忽悠,咱村自古到今出過幾個秀才,黃粱美夢也遇不到,人家楚離那麼聰明,也沒聽人家嘴上掛著進士、探花、榜眼,狀元的,一天光做著不著邊兒的夢。”聽了哥哥的話,小的眼裡裡亮了亮。
“對,我也不想讀書,我們怎麼能逃過家法?”小的驚疑的眼神四處掃了掃:“別讓娘聽到,小心竹筍炒肉。”
“這個你別擔心,娘最不捨得打兒子,三春沒少捱打,娘就是立威,怕女兒在婚事上不聽她的。”大的分析著,小的認為有道理,膽子不禁壯起來。
第二章 驚人的吼聲
可是倆孩子才邁過門檻,大的回身就關閉糟爛的破門,鎖上了。
屋裡頓時黑了下來,要沒有牆壁透過的點點亮光,走路就會撞到牆上。
雨春心裡一驚:自己已經失去了自由?
倆小子對她看不出惡意,為何鎖起她來?
難道他們另有企圖?
叫她妹妹,肯定是一家人。
適才聽他們議論,不讓人打攪她,還說沒人護著,娘會打死她。
難道,這具身體辦了大逆不道的事,還是幹了辱沒門楣的錯事,讓親孃忍無可忍,要打死親生女兒?
自己看過許多古代女卑的小說,女子因為做了失足讓家人丟臉的事,家人會置她於死地。
她伸伸手,競能動了,喝過粥,有了點兒力氣了吧?原來這主是餓得不會動。
剛才漱口照水瓢,只看到不像老太太,究竟多大年齡沒有看清,因為臉上髒兮兮的,看不到真容,只看到小姑娘的丫髻頭。
屋裡別說沒鏡子,這黑暗的屋裡照鏡子哪能看到臉,牆縫的亮光已隱沒,天黑下來了。
無奈手伸向頭頂,以拃做尺,量起了自己的身高。
這一量,她“撲咚”的心頓時穩住,這個身體還小,哪裡會勾引男人做什麼齷齪事,頂多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又小又瘦,就這體質,就是再高上半頭,也達不到勾引男人的雌激素水平。
這個判斷否決了。
親孃為什麼要打死女兒?
她想了幾種可能,突然全身的雞皮疙瘩爆起,冰涼的小身板兒戰慄起來,就像得了重感冒,渾身冷的墮入冰窟一般:此女是遭色魔強*暴?她娘嫌丟人?就處死了她?
明擺著此女已經死了,自己才撞上這倒黴大運,肯定是被她娘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