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是幾人的核心老大,頗為煩躁的順著陸南盯著他們的目光回視過去。轉而低低的“咦”了一聲,這個少年兵卒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陸南可不曾忘記,這幾個為首的就是那日包抄擒獲她的帶隊之人!只是不知道他們到這馬廄來又所為何事。
趙青海納悶的和陸南對望,不知道這個看起來面熟的小子幹嘛這麼仇深似海地盯著他,可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張臉。
趙青海跟隨李寒光征戰多年,最後坐上親信小隊二十幾人隊長的位子,自然免不了受到眾人嫉妒,羨慕,仇恨的目光,他早已習慣。正打算置之不理陸南這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敵意,轉身去馬圈挑一匹各方面都不輸他之前死掉的戰馬,突然間腦袋裡像打響了個滾雷,猛地轉頭再次死死地盯著陸南看,原來是“他”!!
難怪這“小子”看起來眼熟,“他”不就是那天把他們這些一直身手自負不已的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傢伙嗎?之後還是使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才擒住“他”,之後被李棠溪領回去,如今怎麼出現在這裡了?!
見趙青海對她從迷惑不解到震驚不已的表情,陸南就知道這人想起她來了,臉色更加難看。頓時氣氛緊張,似有刀光劍影紛置往來的空氣,周駿馳感到窒息得喘不上氣來。
平日裡一副弱雞樣的少年陸南,體內爆發而出的凌厲氣勢叫人心底害怕,充滿殺氣的雙眼,完全不輸給對面雙手沾滿血腥的鮮血戰魔。周駿馳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果然人不可貌相,以後還要小心陸南,莫要惹到她為妙……
見陸南沒有一點屈讓他們幾人的架勢,趙青海覺得這麼沒氣量地對視下去實在有失身份,輕蔑地哼了一聲,小聲道:“手下敗將!”
誰知陸南居然大膽朗聲回道:“卑鄙小人!”
趙青海胸口一窒,怒氣衝頭。“大膽小子,找死!”
“想要本姑——本爺爺的性命,恐怕你還沒那個本事!”一時氣憤,陸南差點說禿嚕嘴,暴露秘密,還好及時改口,暗暗希望對方沒有注意。
一分心想別的,和有所顧慮,自然陸南這邊的氣勢就矮了下去,趙青海見狀笑之以鼻,還以為“他”有多大能耐,不過是空殼子而已,便不將陸南的無理暫時放在心上,以後有的是機會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些教訓。
火藥味截然而散,跟著趙青海的幾個人那天沒有參與抓捕陸南的小隊,一頭霧水地看這個小兵卒膽大包天地跟他們頭兒叫板,心下嘲笑不已,真是不自量力的找死行為。
心中嘲笑一番,跟著趙青海視如無睹地轉進馬棚。
怕陸南得罪這些人再連累到自己,周駿馳趕緊把陸南拉到一邊,小聲勸道:“祖宗哎,別盯著看了,小心性命要緊!”
“偌大個軍營裡他們還能怎麼著我不成?”陸南不服氣地說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軍營裡只有軍法沒有王法……”
見陸南臉色一厲,不知又要說出什麼惹是生非的話來,周駿馳忙捂住她的嘴。“少說兩句吧,真不要命了啊!惹急了他們,哪天在戰場上把你砍了說是敵人乾的,誰也找不出問題來。”
“我們不是不用打仗嗎?”陸南心底服軟嘴吧卻不肯認輸。
“怎麼可能!”周駿馳一臉“你想得美吧”的表情。“我們只是不容易被分派到頭陣而已,一旦戰事擴大,一樣要參加分兵佈陣的,都到這兒了,你還想看看風土人情就回去啊!”
“我以為……”看陸南十分認真的表情,周駿馳服了。
“你總是在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特別蠢……”
懾於趙青海一行人在,周駿馳被陸南暗地裡杵了好幾鐵拳也只敢齜牙咧嘴的小聲哼哼,怕引起他們的注意,節外生枝。
直到後來副監牧使來為趙青海挑好一匹滿意的戰馬,陸南和周駿馳都沒敢再出現。回來還被馬頭兒一頓訓斥,罰兩人連夜打掃好閒置下來的馬棚,才算完事。
打掃的無聊,周駿馳好奇起陸南一個小兵丁,怎麼會和少將軍的親信部隊扯上關係,看樣子過節不淺。陸南不想再提,含含混混地敷衍著周駿馳的好奇心,見她不願細說,心下也明白,識趣的不再沒完沒了的追問下去。
一直幹到鼓定三更,兩人才疲累不堪地爬回營帳休息不提,趙青海自白天見到陸南在飛駿營做事,一會到中軍,便馬上報告給了李寒光。
夜色深寒,寬敞的軍帳中燭光昏暗,李寒光高大健美的身形斜靠在椅子上,手裡的馬鞭一點一點地輕輕敲著桌子。一雙鷹目盡是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