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脫殼的全過程,我很可能是記錄這一過程的第一個日本人!”我被他的情緒感染,也有幾分興奮。我忽然覺得,這午夜的“兒戲”,雖然與我們學的哲學專業關係不大,倒可能與戰後日本的迅速崛起有某種內在的聯絡呢。
“什麼時候去?”在我以往的印象中,許多外國人講究客套,慣於寒暄,而實際接觸起來也不盡然。
一次,有位中國學生對法國同窗說:“有空到我家來玩!”這或許只是咱們中國人告別時隨口說的一句話,不想那位已經準備走開的法國同學馬上轉回身來,熱情地回應道:“我很高興到你家裡去,什麼時候去?”中國學生顯然缺乏準備,虛應了一句:“哪天再說吧。”
“哪天?明天行嗎?”法國同學又問。
法國同學又問。
“明天恐怕不行。”中國同學答。
“明天到底行還是不行?”法國同學窮追不捨,臉上始終掛著誠懇的微笑。
“明天不行。”中國同學已面有難色。
“那麼後天吧?”“那就後天吧。”無奈的回答。
這是一件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小事。我們畢竟在“模模糊糊”、“模稜兩可”中生活慣了,突如其來的“較真”不免讓我們措手不及。我發現多數國外留學生是避免使用諸如“也許”、“大概”、“差不多”之類模糊詞語的,這是否反映了一種直率、認真、誠實的處世態度呢?耐人尋味的致謝記憶中有兩次接受致謝使我銘心刻骨。
一次是我在足球比賽中受傷,撕裂了大腿肌肉,疼痛難忍,夜不能寐。大約後半夜兩點左右,我的房門被輕輕叩響,一位瘦削斯文的英國同學出現在門口,手中拿著一個精緻的小木盒。他用還不熟練的漢語對我說:“很對不起,這麼晚來打攪你。我剛從外面回來,聽說你受了傷,我想你現在一定很難受。這裡有一盒我從英國帶來的專治肌肉撕裂的藥,效果不錯,請你試試吧。”
儘管他的發音不準,講的也並不流利,可在我聽來,卻是世界上最美妙最動人的表達。我不知如何表達內心的感受,只是機械地重複著“謝謝!謝謝!”不想這位英國“紳士”在感動之上又給了我新的感動,他說:“其實,我應該謝謝你。”
“為什麼?”我萬分不解。
他似乎有些激動地說:“因為,你是第一個不問價錢接受我幫助的中國人。”
說完,便帶著十足英國式的自豪與滿足轉身走了,留給我一個全新的“致謝觀”和對人生、金錢、社會的深深思考。
另一次接受致謝則是使人尷尬和慚愧的。”“在宿舍樓門口,一位法國女同學緊隨我之後進入大樓,我馬上拉住門,待她進來後才放手。沒想到這樣一個極平常的舉動卻引來那位女同學十分誇張的致謝。
“這還用謝嗎?”我笑著問。
“當然!當然!”她強調著。
“就為拉了一下門?”我覺得她未免太大驚小怪了。
“也是也不是。”她模糊了一下。
“誰都會這麼做。”我說。
“你說得不對!在商店,在食堂,在許多公共場合,我看到許多人不這樣做,他們一腳把門踢開,或使勁把門推開,然後像小偷一樣閃身進去,不管後面跟上的是老人,還是孩子。可你不是這樣,所以我當然應該謝謝。”
我受到了真誠的感謝,卻絲毫也高興不起來。
比金子還要重的
《人物》
朱利華
自從我保衛國家財產負傷後,得到了組織上的表揚和廣大群眾的稱讚。但也聽到了一些不同說法。有人說,你又不是國家正式職工,只是個待業青年,歹徒把錢搶走,你有啥責任?也有人說:才上13天班的臨時工,為保護儲蓄所差點把命送掉了,值得嗎?這些話引起了我深深的思索。
答案在哪裡呢?為了回答這個問題,我想從我的經歷和家庭談起。
艱難的生活道路我出生在一個不幸的家庭裡。1958年,我出生剛剛幾個月,在縣銀行工作的父親就被錯打成反革命分子,開除公職押送勞改農場勞教。母親帶著我們兄妹幾個被當作反革命家屬下放農村,從一個村子流落到另一個村子。父親被釋放後,全家好不容易又回到城裡,全靠父母親拉板車養活全家。
為了省錢,父母親每個月從糧站買回糧食後,留下粗糧,把細糧背到自由市場賣掉,再買回紅薯幹煮著吃。
為了讀書,我從六七歲時,就利用中午、晚上的時間到城外割草,賣給獸醫站。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