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最近去鎮子上的鋪子給人家當小夥計,那可能讓武家老太太看到啊,這才讓她來說親的。
喜嬸一拍大腿,“要說吧,那武家小子是真的不錯,二十五歲了咋可能沒成過親,就是先頭的媳婦沒福氣,死了,留下個女娃,今年六歲了。”
“這不是克妻嘛,不行,我們家玉蓮可是黃花大閨女,不能嫁!”牛春花當即拒絕了。
徐氏聽她說完,也覺得這親事不怎麼好,玉蓮又不是嫁不出去,好好地大閨女誰樂意嫁個死了媳婦的男人,而且還帶個孩子,這以後少不得磕磕絆絆的。
“春花,我還能害你咋著,你倒是聽我說完啊!”喜嬸眼見著江家人不樂意了,本來準備等牛春花答應的差不多了再說的,誰知道被江家的小子給聽出來了,“武家小子跟你家玉蓮有緣啊,武家老太太給小孫女去買金鎖就到了玉蓮的鋪子,一眼就相中了,非讓我給說這門親。”
“誰相中了也不行,我們家玉蓮不能給人續絃。”牛春花還是拒絕,不過聽說是給小娃兒買金鎖,那武家的日子還不錯。
“這又不是給人去做小,而且最主要的是未來的婆婆相中了玉蓮,往後的日子還能不好過嗎?那進了門還不得哄著碰著的,給個女娃都穿金戴銀的,以後玉蓮要是進了門,生了兒子,那就是武家的功臣了。春花,這事兒啊,就先說到這,你好好想想,反正也不急。”
喜嬸跟這些整日裡東家常西家短的女人們一比,那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了,尤其是幹她們這一行的,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剛剛就見說道金鎖的時候,牛春花的眼睛一閃,於是她就在這上面做文章。
果真這一番話後,牛春花的態度倒是沒那麼強硬了,但也沒有點頭,牛春花是在考慮兩手準備,萬一樑子荀那裡沒個結果,也不能耽誤了玉蓮的親事,找個墊底的也不錯。
說了會兒話,喜嬸吃的也差不多了,這樁親事早就預料到沒那麼容易,但畢竟拿了武家不少的說媒錢,多跑兩趟也是值得的,而且她覺得牛春花已然開始動心了。
江沅鶴沒睡好,湯小圓又何嘗不是,更別說湯宇陽這小子在自己的床上都快橫過來了,差點沒把自己踹到地上去。
本來剛剛有些睡意,就被這小子一腳給踹醒了,噩夢倒是沒做,不過身邊少了一個人,她覺得整個房間都有些冷。
第二天湯小圓起的挺早,可黎氏和朱翠娥起的更早,婆媳倆張羅著給湯小圓烙餡餅,不光早上吃,還做了中午的。
一天沒去鋪子裡,湯小圓盤點的時候,發現開張時候擺出來的一套頭面賣了,二十兩,去掉成本賺了三兩銀子,庫房裡還有些好的,她是想著等八月十五那天再拿出來的,藉著情人戒指的噱頭一起賣掉的,不過眼下看來,等不到那會兒了。
想不到最近的生意這麼好,看來,她得重新畫些飾品的樣式,讓工匠趕製出來了,藉著八月十五好好地賺上一筆。
江玉蓮走的早,鋪子裡的規矩,吃到了、請假都是要扣工錢的,以前存了打馬虎眼的心思早就在被湯小圓扣了工錢後打消了。
所以,她現在還不知道有人去家裡提親的事兒,甚至連那天買金鎖的老太太也不記得了,畢竟留芳閣的生意不錯,每天賣出不少的首飾去。
湯小圓知道她在鎮子上,勢必有一天會遇到祝青山和孫慧兒,就算她不想,但孫慧兒這個女人也會主動找來,但她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湯小圓最近養成了個習慣,每天客人沒來的時候,她就習慣數銀子,雖然這銀子不是自己的,但她數著就舉得開心啊,這些都是自己幫著樑子荀賺的,而刁老爺子每每看見,都會笑話她是個眼皮子淺的丫頭。
“刁老,我這可不是眼皮子淺,我這叫知足常樂!”湯小圓笑的眉眼彎彎,兩個梨渦掛在臉上,別提多可愛了。
別看刁老整天的挑毛病,他那是在教湯小圓東西呢,比如這些天明顯的就能看到湯小圓的字變得公正了許多,雖然一樣的不好看,但下筆時不再馬馬虎虎了,還不是第一天的賬本被刁老爺子冷著臉撕掉了。
當時的氣氛很嚇人,小五和江玉蓮還在呢,都覺得刁老太過分了,一點兒面子都不給湯小圓留,不過湯小圓卻不在意,笑了笑,撿起地上的碎紙,拿起毛筆重新去記賬了。
人家都不難過,小五和江玉蓮也就不操那個心了。
“相公,娘快過生辰了,你說咱們給她挑個玉鐲怎麼樣?”門外,一女子說道,聽聲音,越來越近。
湯小圓在清點鋪子裡的各樣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