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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定憤怒又傷心,報仇的念頭會使他法力加倍。
而魔王看樣子法力消耗不少,如果第四輪妖術能成功的話,她就能扭轉局勢!
「大魔頭,住手住手!!」蟲蟲又喊,語氣中的焦急任誰都聽得出來,因為她看到妖獸四散,再沒有一隻攻擊花四海,可本來站在原地不動就殺了無數敵人的魔王忽然起身追擊,似要趕盡殺絕。
2…54 本能和預感
她的叫聲鑽入了花四海的耳朵裡,正殺得性起的他心裡一凜,追擊—頭豬妖的念頭登時斷了。
眼看周圍的地面上堆滿了屍體,他忽然止了殺意,那燒得他渾身發熱的,只有鮮血才能冷卻的心火漸漸熄滅。
蟲蟲的聲音好像那涼森森的雪片,融在他心底,一陣清涼舒服。
以往的征服與殺戮,是西貝和鳳凰站在他身後,西貝從不多說什麼,而鳳凰卻只有崇拜和狂熱,今天嚇到這丫頭了嗎?
她這樣的女子,那樣快樂開朗、活潑清新,只怕沒有到過最黑暗地方,沒有看過最殘忍的事。
所以她是仙,而他是魔,永遠不同路的。同生共死又如何呢?終究是兩條道上的人。
想到這裡不知為什麼,他有些悲涼,有些厭倦,很想就這麼回到修羅微芒去,在黑石神殿中安靜的渡過歲月。可同時,心裡又湧出一團熱火,要他打到天道,完成必須完成的事。
他似乎失去了什麼,必須要拿回來。
回身望去,見那丫頭拼了命的和雪龍掙扎,想要衝出來。雪龍凝結著他的法力,他不解除,以那丫頭的修為,是無法擺脫的。
他一揮手,雪龍落在地上,化為雪堆,那丫頭收手不及,向前衝了幾步,摔了個大跟頭,在地上滾了好幾滾才停住。
他下意識的想上前抱起她,但隨即意識到自己滿身血汙,冰魔刀因飲血而興奮地輕鳴著。只能止了步,心內糾結但眼神冷漠地看著她艱難地爬起。
這樣她還會纏著自己嗎?大概不是嚇跑了,就是厭惡了吧?她是劍仙。雖然法力很低,畢竟是仙。他終於可以擺脫她的糾纏了。
很好!很好!
他感覺心裡有點空,但飛快地遮掩了過去。
哪想到蟲蟲爬起來後,突然飛撲了過來,「沒事了。沒事了。」她用力擁抱著他,喃喃的說,並不怕那些噁心的妖血沾染上她的臉龐,小手繞到後面,輕撫他的背。
她在安慰他嗎?真是可笑!
他想冷笑,卻只能眼看著那片雪融化了個乾淨。
地面上,還有心頭。
西貝看看掌心,應有的紅痕沒有發黃,但也不鮮豔,因為——痕跡沒了。
他施放的枯榮錦,蟲蟲自己是拿不下來的,除非是小花或者龍老大幫她。而痕跡消失了,證明他與蟲蟲的聯絡斷了,如果是小花摘下的枯榮錦還好,倘若是龍老大呢?
結果他不敢想。蟲蟲太冒失了,犯在小花手裡,十成十會被寬容。可是到了龍老大手裡,必死得極慘。
女人殘忍起來,等閒男人是比不得的。這位龍老大,本不是妖道命定的首領,也不是像小花一樣以武力服人,而是憑藉陰謀詭計上位的,一定心狠手辣。
想到這兒,他不禁停下了腳步,直到招來馬小甲詢問的目光,才又猶豫著抬步向前。
他很想回到茱萸鎮去看看,可是小花說要他帶手下人回修羅微芒去。
朋友歸朋友。在那個情況下小花說出的話就是命令,做為屬下他必須遵守,何況小花一向軍令如山。
只是,小花遲遲沒有趕上來,讓他覺得茱萸鎮那邊一定有麻煩,否則以小花的性子,就算心裡對蟲蟲有些特別的感情,有些流連,也不會拖那麼長時間。
小花冷漠慣了,對自己很苛刻,就算心中愛煞,表面也不會怎麼樣,甚至還會逼自己做出相反的事。他揹負了太多的東西,必須要還的。
何況,以現在的情形看,小花只是對蟲蟲上了心,還遠沒到生死不離的地步。而且他很懷疑有沒有那一步。
妖道的人並沒有來青籮鎮繼續商談合作事宜,而是守在鎮外不動,暗處暗中偵察過幾次,只說妖道的大帳防守嚴密,似乎龍老大和長老們在商議什麼。
對此,他不信。
那女人智商不高,眼光也不遠,玩點妖道的內部鬥爭、耍點陰謀詭計、搶個老大地位置坐坐還行,絕不是個放眼天下的料子。她一定不在青籮鎮外,一定是去給小花下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