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能告訴我,為何其他新兵可以正常作息,而我和兄弟們卻要接受每天非人般的訓練?”
朱衛不甘心這樣被駁回,他本想說非人般的折磨,最後還是改了口。
百夫長聽了他的話,面露無奈,他苦笑地指了指路過的幾名新兵,“你自己瞧瞧,他們身板跟個紙片人似的,經得起高強度的訓練嗎?”
朱衛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新兵的身體狀況他是知道,但饒是如此,這些也不是折磨他們的理由。
聽他這話的意思,他和兄弟們身體強壯還是他們的錯咯?
“長期的高強度訓練,我和兄弟們的身體也受不了!”
百夫長面露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再堅持堅持,我也跟司馬大人反應一下你們的情況,但上面怎麼安排,我也不能給你保證,如此處理你覺得如何?”
朱衛嘆了口氣,“也只能如此,司馬大人那兒就要勞煩大人您多為我們費神了。”
百夫長點頭,用欣慰的目光打量他:“你們村的這一幫子人真不簡單,個個身板結實,有個好身體還有懷有大義,實屬難得。”
“而其他新兵身體瘦弱,雖然徵兵進來了軍營,但我們這段時間還要先養好他們的身體,才能適當的增加訓練任務,這個過程要耽擱不少時間,對他們我們強求不來。”
朱衛:“”
其他新兵你強求不來,就作死的操練他們兄弟!
“不過”百夫長話題一轉,又開始關心起他們來了,“你們雖然有個好身體,但軍營的伙食,我估計比不上你們在家時,所以你們除了平時的訓練,也要注意身體,在軍營裡飯食雖然不算好,但管飽,你們放心吃!”
朱衛此時此刻已經不想說話了,他們又不是飯桶,只不想減輕一點訓練強度。
——
幕色四合,宮門落鎖。
建康被圍第八十天安全度過。
近八十天的圍困,不會要人命,卻異常折磨人。
新皇在自己登基元年,內訌外憂,希望天降祥瑞,便和群臣合議,改年號為明曦,而今年就是明曦元年。
明曦元年三月初十子時,建康行宮內的皇帝寢殿,燈火微亮,說明明曦帝已早早入睡。
守夜的貼身太監站在距離龍榻三丈遠的地方一動不動,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深夜,太監開始犯起了睏意。
他迷迷糊糊間感覺到一雙陰鷙眼睛像索命的閻王一樣盯著他,守夜太監從夢中驚醒,睜開眼就想檢視明曦帝的睡覺情況,卻不想直接對上一雙深陷的眼眶,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啊啊啊!”
守夜太監嚇得直接尖叫出聲!
皇帝寢殿內發出驚叫聲,在半夜深更絕對是一件很驚悚的事情。
守夜太監的叫聲還沒有落下,殿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推開,外面值守的太監和御前侍衛全部衝了進來。
今晚在外面值守的是代義的義子一名叫代解的太監,他是最後一個衝進來的,由於衝進來時太擠,他抬手扶正頭上的三山帽,就對上守夜太監驚恐的眼神。
“怎麼回事?大半夜的你鬼叫什麼?要是因此打擾到皇上你萬死難辭其咎!”
說到皇上,代解轉頭朝龍榻上望去,這一看不要緊,龍榻上沒人!!!
代解心裡猛跳兩下,不期然的對上明曦帝一雙深陷的大眼眶。
“皇皇上!”他抬手想捂著狂跳的心臟,只是剛抬起手突然想起這個動作當著皇帝的面做不妥。
他機靈地向前,不動聲色的扶住明曦帝,“皇上,您怎麼下地了?是不是這個奴才打擾您的清夢了?”
明曦帝瘦骨如柴的身子如卸力了一般,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代解的身上。
其他太監和御前侍衛見皇帝沒有危險都後退兩步站定。
臨轉身之際,明曦帝乾癟的嘴唇說了一句:“拉出去砍了!”
明曦帝這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在場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御前侍衛,他們向前將守夜太監直接堵住嘴就押了出去。
剩下的御前侍衛檢查了一遍寢殿,沒發現有危險才退了出去。
代解服侍明曦帝坐下時才發現他的褻衣背後都溼了,“皇上,您的衣服汗溼了,奴才幫您換一件。”
明曦帝渾身難受,嘴唇乾裂,最重要的是心有餘悸,剛才的惡夢真的嚇死他了。
叛軍圍城,幾個月下來,慢慢的他養成了夜夜惡夢纏身的習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