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今日採辦的這些物資是準備帶去嶺南?”吳玉麗扇著風,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如果嶺南需要這些物資,那我回去也採購一批運過去,我們牟家在嶺南也有兩個鋪子。”
夏婧眼神微微閃了一下,笑著搖頭:“不是,帶去嶺南的物資暫時還沒有采辦, 今日這些是準備帶去江對岸的。”
牟家也有家族生意,所以夏婧一開口解釋,吳玉麗就懂她的意思,“王妃,我們牟家可不可以也帶一些貨物過江?”
“隨你,這種事你們自己決定就好。”夏婧對牟家的事不想幹預。
午後,太陽越烈,外面的氣溫就更高, 有吳玉麗母女跟著,夏婧也沒了繼續逛街的心情。
從茶樓出來,便直接和吳玉麗母女告辭回了別院。
剛進別院,幾人便發現別院的氣氛不對。
“有事發生?”紅梅問旁邊路過的婆子。
“見過王妃。”婆子向夏婧行禮,隨即搖了搖頭回答剛才的問題,“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奴婢不清楚,奴婢只知道王爺和府裡幾位爺都在書房。”
夏婧微微蹙起了眉頭,那就說明是有事發生了!
她讓紅梅先回她們住的院子,她自己則先去了書房。
守門的侍衛沒有阻攔,直接開門讓夏婧進去了。
“王妃, 您回來了。”
書房內的幾人見進來的是她,反應最快就屬張先生,他激動的站了起來打招呼。
“母妃。”
“王妃。”
夏婧點了點頭,坐在了書桌旁邊的位置上,開口問:“發生什麼事了?”
張先生看向謙王。
謙王將書案上的信遞給了夏婧, “自己看吧。”
夏婧將大家凝重的表情看在眼裡,低頭展開信紙
世上最難料的就是世事無常。
很多時候事情的發展讓人出乎意料, 快得讓人回不過神。
京畿被北狄佔領後, 叛軍首領覃浪帶領著近十萬的叛軍遠逃到了青州。
叛軍在青州穩定局勢後,覃浪不甘心原本垂手可得的京畿拱手讓給了北狄,他揮兵五萬衝入與青州相鄰的兗州。
來勢迅猛,讓所人都措手不及,事先沒有得到風聲的兗州兵馬更是連集結都沒有完成便被叛軍衝得亂了套,丟盔棄甲,潰敗而逃。
叛軍雖然是烏合之眾組成,其中也不乏有能人之輩。
五萬叛軍對上兩萬兗州兵馬,光人數上就已經碾壓兗州兵馬,況且有心算無心,兗州兵馬戰敗可以預料。
兗州淪陷!
天下譁然!
皇帝聽聞這則訊息,氣血攻心,當場吐血三升,陷入了昏迷。
透過太醫院的太醫全力搶救,與閻王爺爭命,終於在第二天讓氣若游絲的皇帝緩過一口氣,清醒了過來。
皇帝下旨徐州、幽州、冀州、豫州兵馬全力反擊, 承諾收復兗州青州任何一州之人可封侯拜相,封妻廕子,成為朝廷肱骨之臣。
攘外必先安內!
言下之意, 北狄雖然兵強馬壯,但孤軍深入進入中原就如疥癬之疾,不足為慮。佔領兩州的叛軍才是肘腋之患,必除之!
自佔領京畿地區就一直處於警備狀態的北狄兵馬鬆了口氣,他們巴不得大禹朝自相殘殺,打生打死,最後他們來收拾殘局。
就好比雙方兵馬殺了個昏天黑地,最後第三方兵馬出來打掃戰場,毫不費力就來撿現成的,你說北狄期盼不?
毗鄰青州、兗州的另四州,收到皇帝聖旨,大罵p,他們的兵馬都去平叛了,自己州府誰來守護?
況且,他們四州去平叛了,損失的兵馬算誰的?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既然下旨平叛,朝廷怎麼沒見有所表示?連軍餉都不撥下來,讓他們拿什麼去平叛?
除了幽州,其他幾州最高長官心裡更犯怵,大禹朝中原已經至少了兩百年無戰爭,他們養著的這些兵馬就如溫室的花朵,哪經歷過外面的風吹雨打。
不說和馬背上長大的北狄兵馬相比,就是流民土匪組成的叛軍可能都比不了,叛軍都是生存在最底下的賤民,他們心中只有一個信念為了活下去。
為了活下去,他們逞兇鬥狠,就如扔在荒野的餓狼,那股兇狠勁是溫室中成長起來的州府兵馬所不能比擬的。
建康行宮。
惠元帝靠在羅漢榻上,臉頰凹陷,氣若游絲,身上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