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趕了兩天兩夜的路,北狄的兵馬追不上我們了吧?接下來的路程我們能不能走驛道?”
山寨二哥扛著大刀大步走到稱為大哥的漢子身邊,將刀插在地上,便坐了下來。
這些年跟著大哥走南闖北,什麼樣的苦沒有吃過,但這一次林中穿行,真的挺受罪的。
他的原籍是北方幷州人,大名叫鄔鍾,如今跟著兄弟們混有個外號叫鄔痣。因家鄉乾旱,跟著鄉親們一起逃荒,一路南下京城。
只是物競天擇,路程還沒有走完一半,一部分老弱病殘的鄉親們倒下後就再也沒有站起來。
而剩下的青壯年,在接下來的逃荒路上,因匪禍、缺水,斷糧,也有一小部分人倒了下去再也沒有爬起來。
說起他和大哥相識的過程,只能說緣分使然,他和同村的兄弟們千辛萬苦逃到冀州境內,卻遭遇冀州的官兵強徵兵丁。
他和兄弟九死一生才從重災區逃出來,剛看到一點生的希望,如何會乖乖的束手就擒?
聽說新兵蛋子進了軍營,會分到先鋒營,戰場上就是去送人頭的。
惜命的一眾熱血青年奮起反抗,將那一小隊徵兵的官兵殺了,而大哥帶著他的兄弟也是奮起反抗的另一批人。
經此一事,他們也算是共患難過的兄弟,因殺了官兵,他們也不敢進城,與其整日躲躲藏藏,不如一起帶上戰利品上山落草為寇、佔山為王!
被鄔鍾也就是鄔痣尊稱為大哥的漢子叫朱衛,身材高大,豎眉橫眼,長得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其實是個粗中有細、有勇有謀的男人。
他為人很講義氣,若不然也不會在短短几年間就拉起幾千人的隊伍,這所謂的隊伍雖然是匪,但在亂世中,他們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山匪大哥朱衛拔開水囊塞子,猛灌了幾口水,吁了口氣才坐了下來。
他擦了把汗,才開口說道:“目前山下的局勢複雜難辨,我們還是在山上多觀察幾天形勢再說。”
鄔痣看了眼這悶熱的環境,替兄弟們發愁,大家心裡都苦呀!
他心裡恨不得現在就下山,走下面那與山路來說相對平坦的驛道,但現實不允許!
他們一大群凶神惡煞的漢子衝下山,山下窮得只剩下半條命的流民沒啥油水可搶。
而山下綿延十幾裡地的富人隊伍,光訓練有素的護衛數量就高達上萬。
萬一他們團結起來一起對抗他們幾千人,最後,他都不敢想象最終到底是誰搶誰了?
“大哥,我們這些糙男人呆得住,就怕隊伍後面的那些婆娘們受不住,況且,我們一直呆在山上,乾糧水源是個問題。”
說著,鄔痣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要不,我們尋個時機,衝下山搶他們一回?”
一路穿山越嶺,他們都有觀察山下的隊伍,雖然每支隊伍的護衛不少,但他們各自為陣,不夠團結。
只要他們尋好時機,突襲落後的隊伍,他想搶劫成功的機率非常大。
朱衛瞪了兄弟一眼,沒好氣的道:“山下的隊伍富得流油,不管搶了哪一支,都夠我們兄弟們撐他一個月,你以為我不想搶?”
鄔痣被瞪也不生氣,一聽大哥的話,來了興致:“那大哥的意思?”
朱衛接過其他兄弟遞過來的乾糧餅子,“不是不搶,只是時機未到,等時機成熟,我豈會放過他們!”
鄔痣聽了此話心落回了實處,嘿嘿笑了笑,將餅子往嘴裡一塞,本想大咬一口,只是餅子太硬,牙齒差點磕崩了,也沒有咬下一大塊。
朱衛咬了一小口,一邊咀嚼一邊關心道:“餅子太硬,慢點吃,小心把牙崩了。多大的人了,又沒人跟你搶!”
鄔痣嘿嘿一笑:“兄弟我平時粗魯慣了,想改也改不過來。”
大家吃完乾糧,休息了一會兒,身上的勁緩過來後,隊伍裡的麻子小跑了過來。
“大哥,二哥,我剛爬上樹觀察了一下山下的情況,你們知道嗎,山下的隊伍還在生火,我想他們一定不是燒水就是做飯。由此可見,他們這些隊伍有多富有。要不,我們衝下去搶他們一波?”
看著他們如此怡然自得就來氣,衝下山就算搶不了多少物資,嚇一嚇他們也不錯!
麻子剛跑到面前,鄔痣就一腳踹了過去:“你小子再叫嚷大聲點,你是想讓山下覺察到?”
麻子機靈的躲過鄔痣的螳螂腿,委屈的噘起了嘴:“我們離山下遠著呢,我剛說話的聲音,他們又不是順風耳,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