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幾位舅舅雖然也眼饞皮鞭,但聽了夏老爹的話,都贊同的點了點頭。
夏婧好笑的看著這一幕,夏老爹很心水這條皮鞭,他眼中的那份隱忍不捨,被夏婧瞧了個正著。
她失笑道:“小五從小在王府長大,想要什麼樣的皮鞭沒有,這次他得到好東西知道送給長輩,這是他的孝心,禮物有價,孝心最珍貴,你們倆就收下吧。”
夏老爹和陳氏聽了夏婧的話,這才放心的收下禮物,轉眼就笑眯眯地誇李承睦孝心可嘉,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得到長輩的表揚,李承睦心情不錯,將幾位舅舅和舅母的禮物送到他們手中,又得到了他們的一頓好誇。
夏婧瞧著兒子那嘚瑟的表情,相信如果他的後面有條尾巴的話,那估計搖的像螺旋槳。
將同輩們的禮物分下去,李承睦便被表哥表姐們熱絡地拉去了偏廳,長輩們倒是非常樂意他們兄弟姐妹去聯絡感情。
正廳裡沒了小輩,夏老爹便說起了李承睦剿匪的事。
“嶺南南臨大海,沿海各地區一直被海盜困擾,西臨安南,又多土司,再加上大禹朝對邊境的掌控減弱,致使嶺南山地多匪患。
小五利用訓練兵將,順帶剿了不少匪窩,而且收穫不錯,又保了一地平安。倒是初露鋒芒,在王府你可要好好保護他。”
夏婧無奈一笑:“爹,他是我兒子,我豈會讓他置入危險中。”
“你知道就好。”夏老爹親身經歷過嶺南的匪患,對其可以說是深惡痛絕,李承睦的這次表現很得他心意。
說到土匪,這時夏青山開口了,“這次我們販鹽去了荊州的零陵郡,鹽不愁銷路,雪花鹽很受零陵郡的世家豪強喜歡。但是就在我們快要離開時,聽說了一件事。”
這話引起了夏婧的注意,“什麼事?”
夏家人都看向夏青山,他回來幾天了,他們怎麼沒聽他說起過?
“荊州刺史聽說了嶺南清理隱戶,重新丈量土地,登記造冊後,他肯定知道這樣做帶來的好處。
於是,他也想在荊州實施,只是先在零陵郡實施,先看效果或者說先看世家豪強對此政令的反應。”
夏婧聽到這兒,嗤笑一聲:“不用說,最後肯定是半途而廢了。”
夏青山詫異地看向她,“你怎麼知道?是王府也得到了訊息嗎?”
夏婧搖頭:“荊州刺史袁如江也算一方能臣,這類政令毫無先例可循,他豈能毫無準備就推行?嶺南和荊州的情況不同,怎能死搬硬套的照搬這項政令?”
在嶺南的一流世家,在荊州可能就淪為三四流世家。
嶺南世家的勢力,謙王府能彈壓下去,所以謙王府推行這項政令很順利就實施了下去。
但在荊州就有所不同,荊州佔地極廣,更是有魚米之鄉的美譽,後世更有湖廣熟,天下足的說法。
可見其地的富饒程度。
此地物產之豐富也是孵化名門巨閥、世家豪強的搖籃。
這些荊州地頭蛇佔了絕大多數土地,他們怎麼可能讓袁如江動他們的利益?
他們聯合起來的力量,不可小覷,即使一州之刺史也得避其鋒芒。
夏青山跟著搖了搖頭,猜測道:“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可能是荊州的財政收入逐年減少,迫使他不得不想學嶺南改革,以此來增加荊州賦稅吧。”
朝廷如今的處境,可以說朝廷管不了地方,地方也顧不上朝廷,在如此機遇下,袁如江要是沒有什麼動作才奇怪呢。
想必這次改革,推行政令,夏婧猜想他一定沒有向朝廷奏報。
江山風雨飄搖,朝堂那些‘能臣’豈會讓地方官亂來,為了穩妥起見,他們一定更傾向於原有的政策。
萬一官逼民反,朝廷連原來那點賦稅都收不上來。冒險的事,不適合朝堂那些老學究,老頑固。
沒有賦稅,所有一切都是空中樓閣,朝廷想做什麼都束手束腳,受制於世家豪強,對地方的管控也會減弱。
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地方,荊州刺史袁如江一定也在為賦稅發愁。
沒有賦稅或賦稅入不敷出,他就不能養兵增加自己手上的武力。在接下來的亂世,他就沒有自保的能力。
弱者,不管是在盛世還是亂世,都是受盡欺負和委屈的一方,袁如江若想在亂世立足就必須武力值達標,要不然只剩下淘汰一條路可走。
“我聽說袁如江在荊州有鹽井,你們將雪花鹽販賣到零陵郡,沒有遭遇他們的刁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