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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兵營中不許騎馬,兩人極速行走,陸南再次踏入這個自己又愛又恨,卻又逃不開,放不下的地方。

想到馬上就要見到的臉龐,心底卻升起緊張的情緒。

☆、恍如隔世

照如白晝的燈光,聚集在一起的人影,進出頻繁神色疲憊的探馬。一切一切,恍如隔世,就像剛剛才發生過一樣。

也是睡至夜深之時,探馬突然來報,發現達怛人大股兵馬動向,已經迫近平原,距離慶軍大營只餘二三十里而已。

只是不再有人為他披甲穿衣,不再有人為他擔心不已,也不再有人焦急企盼他得勝歸來的訊息。

一個人的離去,彷彿天地都為之改變,了無生氣。

“吾兒?”鬚髮皆白的老者,看著身邊突然呆住的男人,試探地叫道。“寒光?你怎麼了?”

“父親……”聽到老父擔心的詢問,李寒光忙把頭腦中怪異升騰起的情緒,驅趕出去。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去分心想那個不可能再出現的女人。

面對兩人因身份突變的感情,李寒光很沒氣魄的選擇了逃避。以為所有一切只要迴歸正位,當陸南沒有出現過就可以,到頭來發現,根本是自欺欺人。懊悔也無法改變自己是個膽小鬼的事實,卻再無臉面,討陸南的原諒。

我只是想活下去!

陸南那些荒謬的話語,至今還在記憶裡,清晰無比。每個字,每句話的表情,都歷歷在目,攪亂他再也平靜不下來的心緒。

時光不能倒轉,覆水無法收回,落在她那裡的那顆心,恐怕再也回不到原來的位置了。

“稟將軍,陸南陸參領求見。”

驚雷響徹天際般的通報,震動得李寒光久久無法言語!是他出現幻聽了嗎,為什麼聽到有人說到陸南的名字?四顧帳內,凡是聽到這句話都驚愣的表情,甚至還有低撥出口驚詫的語氣,他才敢確認這不是自己一個人因蝕骨思念而產生。

僅僅一個“傳”字,似附著千斤之力,滾裹著荊棘,在李寒光唇齒間翻動,吞吐不出。他還沒做好準備,她就已經來臨。

帳外等著通傳的人似乎用盡了耐心,在兵丁呼和著“陸參領請稍等”之類的話語中,強行挑簾而入。

毫不給李寒光猶豫的機會,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夜寒霜重,在山林間穿行急奔的陸南,白色冰渣遇到帳內溫暖的空氣,瞬間化為水汽,顆顆晶瑩滴落在她清瘦的臉頰上。

比起自己離開時,陸南更加消瘦了……

胸中驀然而起的心疼,揮動著尖利的爪牙,把李寒光抓得鮮血淋漓。不是留她在許家父女那裡療傷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但人沒養好,反而又新增了新的傷痕。巨大的恨意席捲而來,吞噬著他的內心。

都怪自己,沒能安好的護著她,叫陸南吃了這麼多苦楚,他的不敗又有什麼意義,連所愛的女人都不能護其周全!

都怪自己,為什麼那麼沒骨氣,糾結什麼身份來歷,像個戰敗逃匿的逃兵,連陸南的面都不敢見,急慌慌離開,心卻早已遺失在她那裡。

來歷不明也好,不是慶國子民也好,哪怕不是人類,山精鬼怪都好,他只要她,只要愛著她,這次再能見到她,死也不會放手了。

身體不受控制地向那個日思夜想的面龐走去,胸腔裡焦躁著的野獸嚎叫,抓住她,抓住她,不給她再離開身邊的機會……

“李寒光。”陸南看到他那似有火苗閃動的眼神,卻誤會了其中蘊含的情意。自卑的後退一步,想不到李寒光果然還是對她抱有恨意。“你我恩怨暫時放置一邊,我冒死來此,是有重要事情告知,之前種種還望將軍海涵。”

客氣的言語,似三九天的冰水兜頭澆下,激靈靈打起寒戰,把李寒光滿腔的熱血凍得透心涼。

“……”聲音似乎卡在喉頭,李寒光失聲,講不出話來。每一下吞嚥都夾帶著鋒利的刀片,割得他心肺俱痛。

“陸南小子,你有什麼話儘可直講。”李崇山發現兒子異常狀況,竟是因為陸南的出現,心中訝異,但是瞧陸南面上卻無端倪,更為疑惑。

陸南暗暗平穩著呼吸,想不到見到李寒光,心跳得根本無法自已。還好有人及時解圍,感激的看了聖誕老爺爺一樣的元帥一眼,側身閃到帳中的沙盤之前。

“我與李將軍之前遇難,受傷頗重,便被少將軍好心留下養傷,待傷好之時趕路回營,不想卻被達怛人抓走。”陸南挺直身體,從來沒這麼底氣十足的在眾人面前高聲編著謊話,為了使人相信,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