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說,“你別心疼,花錢買平安比什麼都強。”
“你倒會做好人,若講拍元帥馬屁,應該讓我兩個哥哥去送、去拍,也輪不到你朱元璋。”
朱元璋有點不耐煩了,說:“你還有完沒完了?我不傻又不疲��也恢�郎險匠∈弊約河梅獎惆。吭偎盜耍��魎透�宋遙�褪俏業牧耍�趺粗�涫俏業氖攏�腿艘埠茫�倭艘埠茫�際俏業氖攏�愕那槲以繅蚜旃�搜健!�
郭寧蓮忍不住笑了:“這話倒也公平,我又準備了一份厚禮,你要不要?”
朱元璋說:“和尚不貪財。”
“這可是你自稱和尚的呀,我可沒提。”郭寧蓮說。
朱元璋忙問,這回的禮物是不是比銀盾玉甲還要貴重啊?
“那還用說。”郭寧蓮說這禮品不是物,而是人。
朱元璋不禁喜形於色,他坦言,時逢亂世,人才是本,有了人就有了地盤,有了軍隊,有了所有該有的。他問是將軍還是謀士?
“是兩個武人。”郭寧蓮說,一個叫胡大海,和朱元璋年齡差不多,虎背熊腰,膂力過人;還有一個十六歲的小將叫鄧愈?燻有勇有謀,都是虹縣人。
“那你怎麼認識的?”朱元璋問。
郭寧蓮說,早年這胡大海教過她半年武藝,算是她師父呢。日前她託父親捎信給他們,果真就來了。
朱元璋洋溢著喜色的臉漸漸變得灰暗起來。他唉聲嘆氣起來,說:“你念過曹植的那首詩嗎?其中兩句是:利劍不在掌,結友何須多!”
郭寧蓮很理解他,這倒很像他目前的處境,他是為別人做嫁,給別人趕網,大魚小魚都進了人家的網,他聞點腥味而已。
朱元璋說:“比喻得很貼切。所以有時我很厭煩,多餘再廣納賢良,到頭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郭寧蓮說:“既如此,我也多此一舉了,幸好我有預見,把人打發了。”
“什麼,打發了?”朱元璋不由得發火了,“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打發了?”
“反正你早就傷心了,”郭寧蓮故意慪他,“還招惹這些煩惱幹什麼?”
朱元璋唉聲嘆氣道:“鼠目寸光,鼠目寸光。”
郭寧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朱元璋立刻醒過腔來,用筷子點著她的鼻子說:“你騙我,根本沒打發走,對不對?”
郭寧蓮說:“這證明你說的傷心都是假的,你心裡早有打算,雖然你招來的賢良被別人奪去,人心是奪不走的,遲早是你的人。”
“真不敢小看你了。”朱元璋由衷地說,“我朱元璋何幸,有了一個賢惠豁達的馬秀英,又來一個剛烈忠心睿智的郭寧蓮,我還到處去求賢,賢就在家裡呀!”
郭寧蓮也很受用,笑著說:“今後有大事小事別越過我這個門檻去,不要以為我只是個女流。”
“不敢不敢。一定朝夕就教。”朱元璋問,“人呢?兩個將軍何在?”
郭寧蓮說:“被李善長先生劫走了,藏起來了。”
“這是何故?”朱元璋問。
“不藏起來,不又要被郭子興徵用了嗎?”郭寧蓮說。朱元璋笑起來。
郭寧蓮說:“你不給李善長先生送點奠儀去嗎?他不是要趕回定遠去葬父嗎?”
朱元璋說他疑心,並沒有這回事。
“什麼?他父親沒死?”郭寧蓮不信,豈有紅口白牙咒自己父親的道理?
第十六章
夾著的尾巴露了,是不是野心也昭然若揭了?沒有人願意打敗仗,但有時打了敗仗反而更安全。想稱王的人胃口並不大,只擁有一小山城的“滁陽王”權力與歐陽修差不多。
朱元璋的猜測沒有錯,大隊人馬走了,李善長既未穿喪服,也沒星夜回籍奔喪。
朱元璋一走進李府,見李善長仍是平常裝束,就說:“先生居喪,怎麼不穿喪服?”
李善長告訴他喪服早已穿過了,不是今年而已。
朱元璋不禁又驚又喜,果然不出所料,奔喪是先生的金蟬脫殼計。不過他以為,瞞過初一豈能瞞過十五?
李善長說:“家父是三年前過世的。過幾天我要回去遷墳,也是辦喪事,不為欺騙。”
朱元璋鬆了口氣哀嘆,不知是什麼人給岳丈出了這麼個歹毒的主意,把自己架空起來,再放到炭火上去烤。
李善長稱讚他是很高明的。這是一劫,這一劫並沒過去,郭子興是個懦弱又多猜忌的人,周圍進讒言的人又恰恰是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