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禪聖者面無表情,不發一言,一條臂膀被扯斷,也感覺不到絲毫疼痛,腳下一踏,那斷掉的臂膀處光滑如鏡一般,沒有半點鮮血落下,黑色的氣流不加掩飾的攪動而起,瞬間讓大禪聖者斷肢重生。
而被帝天抓在手中的那隻斷臂卻是無聲燃燒起黑色的火焰,讓帝天悶哼一聲,掌心烙下黑色的火焰,如跗骨之蛆一般,讓帝天踉蹌後退,整隻手掌都萎縮枯朽起來,那是被無邊的罪孽汙穢了他的道。
帝天也是狠辣果決之人,並指如刀,直接將自己的手掌斬落,面不改色,看向大禪聖者,“林荒。有本事,你自己來殺我!不要以為隨便一點魔念就能鎮殺我!我是誰!我是帝天啊!”
“蒼天見了我,也要俯首,高山見了我,也要低頭!我是帝天,我可以死!但絕對不會死在這區區魔念之下!”
帝天長嘯一聲,踏步向前,身軀一搖,瞬間頂天立地,抓起一顆星辰,向著大禪聖者轟殺而去,“要殺我,你得自己來!”
大禪聖者冷酷無情,對帝天的厲喝沒有半點動容,只是踏出一步,雙手一拉,濃郁的黑氣瞬間化作一條鎖鏈,無聲無息落在帝天身上,用力一拉,便是頂天立地,橫亙虛空,不下萬萬丈的帝天,也被大禪聖者拉扯之下,踉蹌幾步,撞倒了一顆星辰。
剎那間,那顆星辰就呼嘯著宛如彈珠一般被彈飛無盡光年,落入那星空的深處,無聲無息中殉爆開來,化作照亮了虛空的煙火,然後那光就越來越盛,顯然連鎖反應之下,不知道多少星辰在這一刻被引爆了。
“林荒。”
帝天怒吼連連,雙手用力一扯,將那條束縛在自己脖子上的黑色鎖鏈用力扯斷,反手一拳落下,宛如星辰墜落一般,向著大禪聖者轟殺而去。
大禪聖者厲喝一聲,瞳孔徹底變成了深邃的黑色,同樣一拳打出,這一拳如此奇怪,無盡的黑暗連綿之中,充斥種種罪孽,但偏偏竟然有一點希望浮現,這一拳,希望!
帝天就大笑一聲,見到這一拳,不驚反喜,哪怕整個身軀在這一拳下,被直接橫推萬萬裡,轟然倒在虛空之中,壓爆無數星辰,但帝天大口咳血,手腳都斷裂,卻還是大笑起來,“哈哈,我說過。林荒,想殺我,你得自己來!”
大禪聖者冷漠無情,一雙瞳孔已經徹底變成了黑色,腳步一踏,身軀比起帝天而言,明明瞄下猶如塵埃一般,但一步邁出,虛空都在震動,帝天大口咳血,鮮血灑落了整個虛空,所過之處,數十顆星辰立刻被鮮血點燃,燃燒起熊熊血色的火焰。
就在這血與火沸騰的星辰之光中,大禪聖者揹負雙手。腳步漫漫,所過之處,黑暗侵襲。那些燃燒起來的星辰,就一顆顆湮滅下來。冰冷,黑暗,死寂在大禪聖者的腳下,成了永恆的風景。
帝天那龐大的身軀就漸漸染上了一層白色的冰霜,帶著詭異的藍色,在這星空中,那濃郁的藍色就跟黑色沒有什麼兩樣,與其說是藍。倒不如說是黑暗濃郁到了極致後,泛出的錯覺。
帝天咆哮一聲,強撐著站起身來,身上冰霜掉落,讓沸騰如大海一般的星空瞬間凍結在一起,帝天眉發全都染上了冰霜,整個人好像一下子蒼老了無數歲,冷冷看著大禪聖者,反手一掌拍在自己的心口,剎那間一道血箭伴隨這一條匹練從帝天的心口綻放而出。
帝天伸手一抓。那鮮豔的血便在混合在匹練之中,落在他手中,變成了一柄血色的鐮刀。彰顯日月之威,這是帝天最後的瘋狂,極致的爆發。
將自己的大道逼出,以血祭,以命奉,成就這柄日月鐮刀,呼嘯之間,整個域外星空中無數日月全都嗡鳴起來,瞬間而起的日月潮汐。驚動了整個諸天萬界,剎那間不管是在諸天萬界的哪一個世界。都能清楚看到天空中日月並起,呼嘯牽引。颳起可怕的日月潮汐。
剎那間諸天萬界失聲,所有人都在這燦爛到極致的日月潮汐面前,睜不開眼睛來。而帝天手中的日月鐮刀,就在這一刻瞬間光亮起來,彷彿百輪,千輪,萬輪,萬萬輪日月一起殉爆一般,足以驅散一切的黑暗。
帝天長嘯一聲,手中日月鐮刀瞬間一斬,於此刻斬殺出自己生命最驚豔的一斬,這一斬凝聚他的道,凝聚他的狂,凝聚這諸天萬界無盡日月,轟然落下,融化了虛空,無盡的流火與冰霜各自蔓延開,方圓數百光年內的虛空一半變成了火焰燃燒,一半變成了冰封死寂。
大禪聖者面無表情,不為所動,面對帝天這燃燒自己濃烈生命的一斬,大禪聖者只是反手一抓,一抓之間,無盡的黑暗在大禪聖者掌中匯聚,便在這一抓之間,湮滅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