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的劍,寂寥在星空深處,等一個人。
但更多的卻是看不清面孔的人,短髮白衣,回眸傾城,重重疊疊,似是而非,最後變成了一身紅衣,青絲如瀑,齊腰而挽。
寶嘉第二天一早就出發去上班了,要半個月後才能回來。林荒躺在軟香皮椅上,有些失神的睜開眼,隨手請了個假,沒有去上班。
他在想昨晚的夢,太過真實,彷彿他曾經真的遇到了夢中的那個人,陪她一起成長,為她喜,為她怒,為她傷。
“這應該不是真的。”
林荒揉了揉眉心,不敢再多想,再想下去,他會分不清究竟是夢,還是真實。如果他生命中真的曾經有過那樣的女子,痴纏熱愛,傾盡所有,付諸一生。他,不可能會忘記。會被忘記的,又怎麼可能讓他願意付諸一生。
“可惡。我一定中邪了!”
林荒拿起外套,出了門,下意識的在住宅附近逛了逛,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僅僅是想再見到那個紅衣女子吧。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逛了一圈,走過一家甜品店,林荒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點了一份銀耳羹,他不喜歡太甜膩的東西,但他偏偏點了銀耳羹,夢裡那看不清楚的短髮白衣女子,最喜歡的東西。
太甜,甜得有些發苦。
“我真的是發瘋了。還好寶嘉不在。”
林荒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從見了那紅衣女子,自己便變得不太像自己了。
沒心情在繼續逛下去,林荒坐車回家,到了門口,忽然心頭一動,走上了天台。
“我一定是中邪了。那只是昨晚的一個夢而已。哪裡有短髮白衣的女子,喜歡在天台吹風。”
林荒笑了起來,搖搖頭,天台空曠,沒有人。
邁開腳步,林荒要走,卻又停下,他看到一滴閃亮,走過去,那是一滴淚,落在地上,久久不散,凝結成珠。
握在手中,淚水忽然暈染開,如此的苦澀,讓林荒有些心酸。
他彷彿看到一個短髮白衣的女子,換了紅衣,挽了青絲。
是誰在耳邊輕輕呢喃。
我這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儲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但我知,一直知,那人,永不會來……
林荒下意識的開口,“待你長髮及腰,我就來娶你……”
話才說到一半,林荒的臉色便變得極度難看,“該死!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一定在。你出來!我不管你到底認不認識我,但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我如果真的愛過你,那我不可能會忘記你!我只是一個長得很像他的人而已……”
許傾城紅衣如血,青絲如瀑,眉眼如畫,靜靜站立在風中,聽見林荒的大吼,不言,不語,只是看著林荒。
林荒的話便再也說不下去了,半晌才無奈嘆息,“好吧。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如果我真的是他。我不會忘記的。”
許傾城清冷如如月華一般,雙眸淡然,“沒有那個人。那只是我昨晚的一個夢而已。”
林荒眉頭一蹙,哭笑不得,“所以。你在夢裡被拋棄了。然後,就準備殺了我出氣麼?”
許傾城目光忽然變得悲傷,看著林荒,忽然為他感到難過。他的驕傲,他的理想,他的無情。他的冷酷,他的自信,竟然就這麼被人抹去了。
她不知道林荒到底遭遇了什麼,但她卻覺得淒涼。從此以後,整個世界,沒有人在記得他的努力,沒有人再記得他的堅持,沒有人再記得他的威嚴,沒有人……便是他自己。也記不得了,只要她也選擇遺忘,那這個世界,再也不會有林荒。
“可是……我捨不得啊。”
許傾城悽美一笑。鮮血侵染紅衣,更添絕美,紅裙一翻。許傾城腳踏虛空,步步生蓮。“你不用去想,不用去問。哪怕,整個世界都忘了你。但至少,還有我記得,那便足夠了。”
林荒目光閃爍,努力思考,努力回想,直到整個腦袋都快要炸開,林荒才憤怒的一拳轟下,鮮血淋漓,“該死!”
林荒不願再多想,一個人回了家,但明明關上了門,卻還是有悲傷捲進來,彷彿夢魘一般,躲不掉,逃不開,晚上林荒又做了同樣的夢。
夢中有一柄劍,哪怕石化,卻也是威嚴無雙,靜靜沉淪在星空的深處。
夢中有一個人,短髮、白衣、傾城、無雙!到了最後,卻總會定格在那一抹殘紅,青絲如瀑,哀婉,悲傷,讓他猛然驚醒。
林荒沉默,再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