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揮手,太原府尹就湊了過來,白長生交代了一番,那府尹得令趕緊下去了。
白長生也沒說話,就這麼直勾勾看著掌櫃的。
這才是最令人害怕的,因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臨什麼。
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幾個衙役也是納悶,怎麼審案都沒動靜,小老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過了一會,太原府尹就上來了,貼在白長生耳朵邊說了幾句,白長生點點頭:
“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那掌櫃的腦中浮想聯翩,覺得自己怎麼跪著都不舒服,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你到底招不招?”
白長生有點不耐煩的語氣,掌櫃的一聽,趕緊求饒道:
“老爺喲,小人我清清白白做人,真的什麼也沒幹啊。”
“拖下去,打!”
都不用白長生說話,那太原府尹就替他吆喝了。
幾個衙役一點也沒客氣,拽著掌櫃的脖領,也不管他哭嚎求饒,拉到堂下就是一陣噼裡啪啦。
“啪啪啪!”
再拉上來的時候,那掌櫃的是被拖著的,整個人都站不起來了,屁股上面全都是血。
二十板子下去,這水火無情棍的招呼,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地了的,白長生曾有深刻的印象。
“老爺喲,我冤枉啊。”
掌櫃的氣若游絲,臉上都快沒血色了。
白長生一揮手:
“打!”
得嘞,幾個衙役拉著掌櫃的又下去了,操起棍子又是二十大板。
就這四十大板下來,再上來的時候,掌櫃的連說話的氣力都沒了,斗大的汗珠都透著一股子涼氣。
“老爺啊你···你怎麼案子都不審,光顧著打啊···我···你是不是當官的啊。”
緩了半天,掌櫃的這才勉勉強強說出這一句話。
白長生一點都不在意,覺得很舒暢,身心俱暢:
“本來我也不是當官的,還不說是吧?來來來,拖下去,打!”
得嘞!
這次再上來,掌櫃的磕腦袋當腿爬,跟死了也沒什麼兩樣了,骨斷筋折!
“其實審案子什麼的,也無所謂了,就這麼打也挺過癮,還不招是吧,來啊···”
白長生這是上癮了,又把驚堂木舉起來了,堂下衙役們都有點不好意思下手了,胳膊都酸了。
掌櫃的也沒個反應,舌頭都快咬碎了,聽到這麼一句,真叫一個閉目等死。
一旁太原府尹這時候坐不住了,趕緊把白長生給攔下來了:
“額的小老爺呀,額就夠糊塗了,你這個比我還狠,快別打了,真死這算你的算額的?”
白長生這才悻悻停手,很不甘心坐了下去,都不用那掌櫃的表示,臺下的幾個衙役都鬆了一口氣。
“來吧,把東西拿上來吧。”
白長生過癮完,說了這麼一句,手下到後面去拿東西了。
過了一會,掌櫃的也緩過來小半條命了,這才幽幽抬起頭,一臉的晦澀和怨氣。
白長生手裡拎著一個錘子!
掌櫃的肩膀一個哆嗦,看到那錘子上不停滴著血,白長生拎著錘子走了下來。
“你說你用它殺人了也不擦擦上面的血。”
語氣輕飄,沒一點認真的樣子,那掌櫃的五雷轟頂般顫慄,哆嗦著說:
“我擦了呀。”1
第123章:案中案之滿清胭脂膏蒸骨案(柒)
掌櫃的這句話說完,恨不得自絕於此。
白長生卻笑了,笑地意味深長,很玩味,很戲虐。
這錘子上的血,是從那死豬身上弄下來的,胡亂塗在上面就是做給這掌櫃的看的。
把錘子放在地上,堂上眾人都很吃驚,原來真是他乾的。
白長生又從懷裡掏出了那四盒胭脂,還有九子道的半截絲絛,扔在地上。
又拿出兩根簪子,一金一銀,針針刺進了掌櫃的心頭。
“你自己聞聞,上面那三七味很熟悉吧?掌櫃的好心思叩,可惜你這是作繭自縛,弄巧成拙!”
白長生低聲一句,那掌櫃的垂淚抬頭。
老目混濁人不休,事到如今是再難翻案了,不過卻還是不願就此罷休:
“我什麼都沒幹!這胭脂是我妻子買的!”
話音沒落,堂外進來一人,正是百花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