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輕功可以說是眾人裡頭最好的。他反正身輕如燕,腳底下又沒聲音,一般他若是想躲起來,殷候天尊一時半會兒都找不見他,因此估摸著騙過林泉風也是綽綽有餘。
所謂先小人後君子,當然要提防著林泉風使陰招了!所以展昭悄悄埋伏在五琴會館的屋頂上,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即刻出手幫著白玉堂,以免他吃虧。
影衛們也準備隨時幫忙。
白玉堂往五琴會館的方向走,夜裡街上還是有不少行人的,眾人大多在討論五命重現和天師捉鬼的事情。可以想見,那麼多年都不能出外走動,被困在一個小城鎮裡頭自生自滅,這金棺鎮的百姓早就到達了某種極限。一種可稱之為蠢蠢欲動的動靜,正在悄悄地醞釀著。
五琴會館就在金棺鎮市集一條不起眼的弄堂裡,建得十分雅緻,二層小樓。
白玉堂和展昭在巷子口分開,展昭拽拽白玉堂的頭髮,“你可打起精神,別喝他的茶水和酒水,公孫給的香囊帶身上了麼?睡醒沒?有什麼事情就叫我啊!”
白玉堂有些好笑,戳戳他,“你才是,穩住氣息,別一會兒炸毛了暴露行蹤。”
展昭眯起眼睛,“我幹啥要炸毛?除非那廝調戲你!”
白玉堂望了望天,見展昭鬥志滿滿的樣子像是要去撓人的貓,只得拍了拍他肩膀,“沉住氣啊,不然問不出什麼事來。”
展昭皺了皺眉頭——那要看情況!
白玉堂伸手輕輕將展昭的發順到耳後,湊過去,在耳鬢的地方親了下,展昭嘴角翹起,摸摸他腮幫子,笑眯眯上了房。
遠處紫影捂著臉,“這兩人隨時隨地……比王爺還不靠譜!”
赭影嘆氣。
白玉堂也心滿意足轉進巷子,一人在上一人在下,邊走還邊對瞧呢,看得後頭紫影赭影都有些心驚膽戰的,展護衛走那麼窄一條圍牆,可別掉下來。
到了五琴會館門口,就聽到裡頭隱隱約約有動聽的琴聲傳出來,展昭聽了聽,暗自哼哼一聲,老子也會!
白玉堂瞧他那樣子忍著笑,抬手在門上敲了幾下。
很快,就有個老頭開啟了門。
白玉堂看了看那老頭,問,“林泉風呢?”
老頭似乎又聾又啞,伸手指了指院中的小樓。
琴聲就是從那兒傳出來的,白玉堂進入了小院……餘光瞥見展昭蹲在牆頭貓著,心中也是暗暗心驚。展昭這輕功實在是叫人捉摸不透,而且他蹲守和移動的時候,動作真的十分像貓,是不是這也是他輕功的某種精髓?白玉堂記得天尊當年教他練輕功的時候,就經常讓他學貓走路。只可惜白五爺心高氣傲,覺得自己是生出來欺負貓的,而不是用來學它,於是沒學會這招。
五琴會館遠處的一個高高屋頂上,為了避免再露馬腳的赭影紫影蹲在那頭,手裡拿著個遠鏡往樓裡窺探。
四面窗戶倒是都開著,二樓桌邊,一個穿著淡紫色衣衫的翩翩公子正在撫琴。兩人之前見過了——這就是林泉風。
“嗯……”赭影忽然託著下巴琢磨了起來,似乎若有所思。
紫影不解地問他,“赭聰明,你又想到什麼了?”
赭影笑聲說了一句,“這林泉風古里古怪的啊。”
“哪裡?”
“你瞧這小樓的設計和院子的擺設。”
紫影左右瞧了瞧,微微皺眉,“誒?有些像是陷空島的擺設啊,還在院子裡種白桃兒,跟白玉堂院子裡一樣的。”
赭影挑了挑眉,指指牌匾,“你看啊,五琴會館。天底下什麼琴不行,非得五琴。”說著,拿出刀來放在眼前。
“幹嘛你?”紫影不解,“元帥不說了麼,不準打草驚蛇。”
“得了吧,我都瞧出來了展昭能瞧不出來?”赭影撇撇嘴,“展昭別看平日溫吞水似的,那要是翻起臉來,打起來那是必然!”
紫影忽然笑嘻嘻,一臉“有好戲看了”的神情。說實話,赭影也挺期待的,看看展昭吃醋發飆是什麼情況。另外……他也有些納悶,這白玉堂雖然樣子好看吧,但那種性格一般人吃不消吧?也許只是誤會,總覺得林泉風老謀深算,說不定有什麼打算。
赭影瞧著院中景緻眼熟,展昭則是看著更覺熟悉了!
他在陷空島出出入入,白玉堂的院子就是他的院子,早就爛熟於心。
這點兒擺設,除了白桃樹還有地上的盆栽以及那些石頭雕刻,無不是投白玉堂所好。再看那小樓,展昭心裡頭就悶堵堵,跟白玉堂自個兒設計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