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錯了。我哪裡做得了喇嘛?半天便被亂棒打出廟來。”陳如真噗嗤一笑,說道:“我瞧你坐在寶座上,還滿威風的啊。”
兩人口中談笑,不多時便共騎來到一個小山村中,陳如真將馬牽到後院,領著趙觀走進一間屋子,叫道:“爹,媽,江大哥來了!”
陳近雲和陳夫人從屋中迎出,見到趙觀的模樣,都是一呆。趙觀甚覺尷尬,躬身道:“陳大俠,陳夫人,小侄有禮了。”
陳近雲等忙請他進屋坐下,問起前後,聽說他被認證為甘敏法王的轉世,陳近雲哈哈大笑,陳夫人卻道:“藏人對轉世輪迴的事情是很相信的。這位甘敏法王留下的詩句跟小兄弟的背景若有幾分相合,說不定你還真是那位法王的轉世呢。”
趙觀苦笑道:“我法王是做不來的。我連個喇嘛都做不像,哪能做得甚麼法王?”
他問起陳老爺爺等人,陳近雲道:“多虧小兄弟出奇計,讓家父順利逃脫。我家中三十多人全數平安,全靠江小兄弟仗義相助。”說著和妻子一齊起身,向趙觀拜下。趙觀忙跪下回拜,他胸口傷口初復,經過這一番奔波跪拜,又開始疼痛。陳如真忙扶他起來坐下,陳近雲夫婦見他傷勢未復,便讓他早去休息。
次日早晨,趙觀還未起身,鼻中便聞到一陣飯香,坐起身來,見床邊放了一套潔淨短褂,想是陳近雲的衣服,便脫下僧袍,穿上短褂,感到精神一振。出門見陳夫人已煮了一鍋稀飯,準備了幾樣小菜,招呼他去坐下同吃。趙觀和他夫婦傾談,見他二人豪邁爽朗,談吐不俗,甚是欽服。三人講起真兒幼年被人口販子捉去?趙觀和小三兒出手相救?之後拿了銀子去酒樓狂飲的往事,都大笑起來。
趙觀問起有沒有丁香的訊息,陳夫人道:“我和若夢去鎮上探訪時,若夢見到丁姑娘和一群女子在一起,彼此似乎很熟悉。”趙觀知她多半已與百花門人會合,這才放心。
陳夫人問道:“江小兄弟善使毒術,請問師門何處?”趙觀不願隱瞞,說道:“晚輩真名趙觀。先母是百花門人,晚輩幼年便受引入門。”陳夫人出身桂花教,自然久聞百花門的名頭,說道:“聽聞貴門門主上官千卉年紀輕輕,毒術武功已極為高明,震懾了不少黑道邪幫。”
趙觀臉上一紅,說道:“陳夫人謬讚了,晚輩愧不敢當。”陳夫人一怔,睜大眼睛望著他,恍然笑道:“仙容神卉好大的名頭,至今卻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原來如此!”
趙觀想起在廟中聽聞眾喇嘛將去襲擊虎嘯山莊之事,忙告訴了陳氏夫婦。陳近雲怒道:“這嚴嵩未免太過。抄我一家不夠,還要向大哥下手!大哥少有仇家,山莊防範不嚴,這些喇嘛若突施襲擊,可十分危險。”
趙觀道:“凌莊主未曾有備,晚輩當趕去向他報信。”陳近雲道:“你身體未愈,應當多休養幾日。”趙觀道:“騎馬趕路,也用不著多麼健康。我正想去求凌莊主治傷,這一路去卻是剛好。”
陳近雲與妻子商量了,說道:“我讓若夢和如真跟你一道去罷。她二人的坐騎腳程快,劍術也還可以,路上好有個照應。趙小兄弟可騎了我的坐騎白玉去。”趙觀見過陳近雲的馬,知道是馳名江湖的神駒,不敢借用。
陳夫人道:“趙小兄弟不用客氣。你騎了白玉去,腳程快些,早些為凌莊主報信,我們才得安心。我和近雲鬚留下照應一眾家人,無法親自前去,這事還須託付在你身上了,莫再推辭借馬這等小事。”趙觀聽她說得爽快,便答應拜領了。
次日趙觀便拜別陳近雲夫婦,與陳氏姊妹一同上路,向東行去。
路上趙觀穿著短褂,戴上帽子,遮住光頭。陳如真看了他的模樣,不禁掩嘴偷笑。趙觀道:“我若作喇嘛打扮,帶著兩個大姑娘上路,成甚麼樣子?”陳如真笑道:“你不知道麼?花教的喇嘛是可以娶妻生子的。我聽說很多法王都有好多位佛母跟在身邊呢。”趙觀道:“是麼?那我若做法王打扮,反倒褻瀆二位了。做普通打扮,還可說是兩位的兄弟親戚之類。”
陳若夢忽然回過頭來,冷冷地道:“你當眾自稱是陳家的女婿,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趙觀那時對金吾等喇嘛隨口胡說,自稱是陳家的大女婿兼二女婿,沒想到他竟信以為真,在陳近雲夫婦面前提起,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只是隨口騙騙那喇嘛罷了,又哪有這個福份?”
陳若夢怒道:“你還要貧嘴!”抽出長劍便向他刺去。趙觀側身避開,笑道:“我是說沒有福份娶你妹子,你以為我想娶你麼?又何必惱成這樣?”
陳若夢柳眉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