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朮彷彿醒悟了一點,立刻鬆手。
她翻身就要跳下去,這一起身太快,傷腿一歪,差點摔倒在地。
金兀朮見她寧死不從,繞是他生平自負*倜儻,也覺無招可使,一把抓住她,冷冷道:“你躺好!本太子豈會強你分毫?”
她掙扎不脫,被他一拉,終是和衣躺在床上,金兀朮嘆見她睜大眼睛,警惕地看著自己,彷彿一隻受傷的小豹子,隨時蓄勢待發,嘆息一聲,摸摸她的頭髮:“你放心,只要你不樂意,本太子絕不強你。”
金兀朮關好門來到外面,圍著爐火坐下,武乞邁拿來一壺溫酒,他杯子也不用,就著酒壺喝了大半壺。
門簾一掀,宗望走了進來,武乞邁剛要通報,宗望搖搖手,武乞邁退下,宗望徑直來到金兀朮身邊坐下。
“四弟,何事悶悶不樂?”
金兀朮淡淡一笑:“二哥不喝酒,來這裡做什麼?”
宗望拿出一塊令牌,壓低了聲音:“父王密令傳來,封你為昌平王、掃南大元帥,總領六國三川兵馬……”
金兀朮雖意外,仍立即跪謝拜領。
宗望繼續道:“我和大哥取得宋國賠款後就會撤軍,但為了維持局面,需要扶持一個新的傀儡政權。這次攻宋,宋國一個大奸臣張邦昌,給了我們很大幫助,他是最適當的人選。只不過,還有一個心腹大患九王子趙德基尚未剷除,他正在各地興勤王之師,如果被他搶先登基,今後就不好對付了……”
第十二章 雪夜闖金營(9)
裡屋的花溶聽得有人來,悄然起身附著牆壁傾聽,聽到這裡,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原來,金人不僅要亡趙氏政權,更要扶植異姓傀儡。
只聽得金兀朮低聲問:“父王的意思是?”
“父王要求務必殺死趙德基,斬草除根。所以,我們已經搜尋到大宋宗室的‘玉牒’,按圖索驥,所有趙氏直系、宗親男女,一個也不許遺漏……”
“玉牒”譜是皇室宗親的一個族譜,裡面詳細記載了每一位成員的姓名、出生年月以及居住地點,封賞等……花溶越聽越害怕,真不知九王爺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但是,一來圍剿趙德基不需要我們兄弟齊上陣,二來金國局勢有變,我和大哥都必須回去,所以,四弟,接下來的重擔就交給你了……”
金兀朮仰脖子咕嚕將一壺酒喝得乾乾淨淨,大笑一聲:“哈哈,放心,我一定抓住趙德基,聽說這小子書畫雙絕,還能彈琴,到時,叫他給我們兄弟彈琴下酒……”
宗望大喜,原來,金人長期居住在北方高寒地帶,畏懼暑熱,所以,攻宋時總是選在秋冬季節,號稱“秋圍”,眼看就要開春,不能做長久停留。他們似乎從未想過自己也能夠成為這片萬里錦繡江山的主人。一路燒殺掠奪後,見民間抵抗非常多,便大肆宣稱,只圖財寶,不謀國土,搜刮了大量的金銀、美人後,眾將都指望著儘快回上京享用,無一人肯留下繼續征戰。
宗望見金兀朮那麼痛快地答應,拍拍他的肩膀:“四弟,那就辛苦你了。趙德基一日不除,一日不寧。”
“好,上山下海,我必捉拿趙德基回金國稱臣,保我大金萬世基業。”
“四弟,父王還說,副丞相曾經向他提親,希望能夠將他的小女兒許配於你,那姑娘的名兒想必你也聽過,她漂亮善騎射,名動上京,是草原上的第一美人,正好與你匹配……”
金兀朮漫不經意道:“這些事,以後再說吧。”
兄弟倆又談了一會兒戰爭局勢,末了,宗望起身要走,忽道:“四弟,你抓住的那名宋女呢?”
“她睡了。”
宗望環顧四周,發現案几上到處是書籍、古玩、琴譜,知他定是拿出來供那女子賞玩,討她歡心,就道:“四弟,有一句話我要提醒你,宋國與金國仇深似海,你可不能迷戀宋國女子。再說,宋女不過是我金人手中玩物,對她們,絕不能假以辭色,否則就會恃寵生嬌……”
金兀朮沉默了一下,沒有作聲。
宗望很是擔憂:“四弟,你真迷上她了?這可不行。”
“二哥過慮了。她不過是我的戰利品,玩物而已。”
宗望還是不放心:“你何必把金牌給她?這是父王御賜的,只有王子才有,連我金國公主都沒有……”
“二哥有所不知,這女子性子倔強,十分剛烈,若是被她尋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宗望暗地裡搖搖頭,心想,宋國送了幾千上萬的女子來金營,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