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了人生最後一程。他生前厲兵秣馬,原是指望率領嶽鵬舉等人渡過黃河,收復淪陷於金人之手的北方土地,但出師未捷身先死,大呼三聲“過河、過河、過河”就離開了人世。
宗澤一死,開封內外各大寺院,鐘鳴不止,一片哀悼。宗澤的部將門生、子侄等一起為他操辦了喪事。
喪事一結束,就接到金軍再次大舉南侵的訊息。
應天府。
這日傍晚,張鶯鶯和潘瑛瑛等幾名妃嬪在後花園裡消暑。
宮女送上消暑的綠豆湯,張鶯鶯不慎,先端起碗喝了一口,潘瑛瑛見狀,大是惱怒,當即給了張鶯鶯一耳光。
張鶯鶯不敢多說,立即跪下:“奴家服侍潘娘子不周,多有冒犯,乞望潘娘子饒恕。”
潘瑛瑛還不解氣,又狠狠責罵她幾句。
正在怒罵時,忽聽得小太監一聲咳嗽,她轉身,見官家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身邊,嚇得趕緊跪下:“臣妾該死。”
潘瑛瑛自從生下皇子後,就越來越驕縱,趙德基對她早已不滿,但說來奇怪,他登基前後,已經陸續寵信了十餘女子,卻再無一人懷孕。
因著唯一皇子生母的身份,他雖恚怒,也得給潘瑛瑛留一份體面,只喝一聲,令她退下。張鶯鶯跪在一邊,梨花帶雨。他長嘆一聲,這晚就讓張鶯鶯侍寢。正雲雨之時,他忽問張鶯鶯:“娘子心中難道別無怨恨?”
張鶯鶯笑著說:“她是賢妃,奴只是才人,尊卑有別,‘小杖則受,大杖則走’,怎敢怨恨?”
趙德基見她這般伏低做小,只讚一聲“娘子真是賢德”,忽自言自語道:“要是‘她’遇到這種局面,不知會是什麼樣子?”
“她是誰啊?”
趙德基沒答。
二人方雲雨完畢,忽聽得門外急報:“官家,宗老將軍病逝!”
趙德基遽然從床上坐起,哀嘆三聲:“完了,完了,今後,將以何抵擋虜人進攻?”
因著宗澤臨終的任命,嶽鵬舉和他的兒子宗穎等兵分幾路,嶽鵬舉駐守襄陽,宗穎留守開封,還有一路駐守洞庭湖。
除了宗澤這支軍力,宋國其他將領則亂了陣腳,紛紛議論揣測,宗澤既死,還有何人能夠抵擋?因此,趙德基的勤王令一發下去,各地大軍都找了許多借口,觀望、消極怠工,不少將領預計應天不保,更是早早做了準備,放棄金軍把守的陸路,走海路將自己的財物等運往南方,準備徹底避開金軍主力。
與此同時,金軍內部也在籌劃著對宋的新政策。
金兀朮幾次和宗澤一部交手,都被擊潰,加上南下通道還不暢通,又加上天氣炎熱,人馬不再適應南方氣候,就避其鋒銳,暫回邊境養精蓄銳,兼避暑休養。
這一天,在邊境的金將召開了一次軍事會議,主要商量的是和議問題。
金國老狼主病癒後,也設行宮在此避暑。和議的一個主要議題是殺不殺關押的宋國二帝。宗翰等人力主殺,金兀朮和宗望卻力主不殺,雙方爭執不下,辯論得面紅耳赤。
宗翰力主殺,因為如此,可以一勞永逸,徹底瓦解零星抵抗的宋國民間力量。而且,那些人不停試圖到行所營救劫持,終是不便。
在對宋戰爭後,他已經認定金兀朮是個沉溺女色之人,又加上他戰敗,對他已經不太放在眼裡,而是一心提防同樣戰功赫赫的宗望。因為,狼主已老,誰繼承大位,就看自己和宗望了。
他見宗望主不殺,冷笑一聲:“誰不知二弟你寵信宋國公主,自然要為她的父兄格外寬待。”
第二十七章 以身和親(2)
宗望大怒,正要反駁,金兀朮站起來,呵呵一笑:“我既沒寵信宋國公主,也不想寬待那兩位昏君。不過,我也主張不殺。如今,趙德基的小朝廷剛剛成立,根基不穩。若是殺了二昏君,恰恰給他掃清了合法稱帝的障礙,久而久之,民心凝聚,整飭國力,倒不好對付。相反,如果留下二人,他們隨時可以回去復辟,如此,趙德基必然顧忌,寢食難安。不死之利實在遠遠大於殺之。”
老狼主道:“兀朮此言大有道理。現在趙德基遣使來和,要求歸還二帝和眾女眷。天氣酷暑,不易久戰,我們不妨先虛與委蛇……”
宗翰見老狼主如此,不敢再辯,只得狠狠瞪了金兀朮一眼。
正要散會時,一飛騎衝進來,大聲稟報:“宋將宗澤已死。”
彼時,嶽鵬舉尚未完全成名,金軍所怕,唯一個宗澤而已,聽得宗澤已死,老狼主大笑三聲:“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