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要死要活的,其實,心裡偷著樂呢。為什麼?因為他老子兄弟被一網打盡後,天下就是他的了,他不當皇帝,別人還爭著抬舉他。這種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把戲,只騙得了你這種無知小女子……”
花溶怒極反笑:“你道別人都如你一樣卑鄙?”
他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老子這一路尋來,見了好幾路號稱的‘勤王之師’匯聚,如今九王爺麾下也有了前後左右中軍,但都在應天附近聚集,並不征戰。你想他為什麼不發兵劉家寺,誓死營救皇室成員?相反,他一路迴避,距離劉家寺越來越遠,完全不與金軍主力接近,輾轉躲到這個鳥地方。再有,宗老將軍出兵,他怎麼不多派人?就一萬人馬,以為宗老將軍是三頭六臂?如今倒好,他父兄被押解離開,走到了金國地界,追之不及,從此,恐怕只能老死金國。這個時候,他就傷心嚎哭,捶胸頓足,豈不是假惺惺的做給外人看?”
花溶怒不可遏:“你不要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
“丫頭,老子是擔心你。九王爺時常給你送來小東西,那是沒安好心。”
“你天天都在監視我?”
“老子是保護你,軍營裡都是男人,鳥王爺又是色狼。男人有事沒事送東西給女人,那絕對是沒安好心……”
“就你沒安好心。所以才那樣猜度別人!”
“丫頭,這世上,只有老子才不會害你,其他人,都靠不住,尤其是那個鳥王爺。”
花溶其實這時已經隱隱有幾分相信他的話了,卻不願搭理他,冷哼一聲:“要你多管閒事!用不著你擔心,我自有分寸。”
“丫頭,你小小年紀懂得什麼?上了人家當也不知道。政治的殘酷性,遠非你能想像的……”
“我會上什麼當?再說,真有什麼事情,還有鵬舉呢。”
“呸,指望嶽鵬舉那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秦大王啐一口,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瞪大眼睛,“丫頭,莫非你,你喜歡嶽鵬舉?”
“對!我喜歡他!他這次得勝歸來,我就嫁給他!”
花溶說完,轉身就走。
秦大王呆在原地半晌回不過神來,這才想起,嶽鵬舉早已不是島上的少年,而是二十出頭的男子了。花溶方才說的是要:嫁—給—他!
這可怕的念頭很快被大腦解讀清楚,又怕又怒又說不出的傷心,彷彿剛被人在胸口狠狠地插了一刀——
丫頭,丫頭是說她要嫁人了?
自己的老婆要改嫁給別個男子?
他提了大刀,一刀就衝身邊的一棵樹砍去,頓時,碗口粗細的樹,攔腰倒地,鳥雀驚飛,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周圍人等蜂擁過來,秦大王提了大刀,雙眼血紅:“滾開,都給老子滾開……”
九王爺正往回走,聽得人聲喧譁,皺皺眉頭:“發生什麼事了?”
許才之回到:“小人馬上去看看。好像左邊校場倒了一棵樹。”
“好,本王也去看看。”
幾名侍衛護著九王爺匆匆往這邊而來,只見當中一鐵塔般的大漢提了大刀,殺氣騰騰,而他前面,一排圍觀的人,不停往後退,看樣子又不是鬥毆,場中無任何打鬥情景,也無任何人流血受傷。
第十九章 秦大王投軍(10)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九王爺來了……”眾人立刻行禮,讓出一條路來。
九王爺看看秦大王背後的那棵齊齊斬斷的樹,再看紋理,竟似是一刀斬斷的,心下大驚,喝一聲彩:“好本領!好漢,你叫什麼名字?”
秦大王提了刀,根本不理不睬,傷心得幾乎要瘋過去,只一步步往前走。許才之見勢不妙,低喝一聲,幾名侍衛一起護住了九王爺,正要招呼大家上前拿住秦大王,只聽得身後一聲怒喝:“秦尚城,你要幹什麼?”
正是花溶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見秦大王忽然發怒行兇,她心裡隱隱害怕,說自己要嫁人,本是想要他死心知難而退,沒想卻惹來這場禍事,這糙漢一發起毛來,那可是六親不認的。
秦大王雙眼血紅,死死盯著她。
花溶見他兇惡,情知此時自己絕不能示弱,否則,不知他會鬧出多大的禍事,柳眉倒豎,直視著他的目光,沉聲道:“秦尚城,如果你不願意待下去,你可以馬上離開!”
秦大王瞪著她,更是悲哀,丫頭,這是在明目張膽地趕自己!他正想掉頭就走,可一想到這一走,今後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一轉眼,卻見她的目光已帶了點哀肯之意,只覺得胸口一陣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