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長姐為母(11)
九王爺大為意外:“怎麼會?”
“是她不小心掉下的,我看到了,千真萬確。估計她已經逃走了……”
“胡說!花溶怎麼會是奸細?絕不會!”
“九哥,你千萬不要被她矇蔽了,她見身份敗露,肯定已經逃跑了……”
“你胡說什麼?我認識她許多年了,我幾次涉險,都是她捨身護我!她怎會是奸細?”
“不信,您馬上調查……”
九王爺皺皺眉:“樊綱、許才之……”
二人聞聲進來:“九王爺,有何吩咐?”
“你們見過花溶沒有?”
“花小姐半個時辰前回來了,說要找你,聽你在議事,就……”
眾人忽然住口,開著的門裡,花溶靜靜地立在門口。
九王爺很是欣喜,柔聲道:“溶兒,你回來了?快進來吧。”
婉婉見九哥不為所動,急得幾乎要哭起來:“九哥,她真的可能是奸細……”
“是奸細怎麼會站在這裡?”
“她狡詐,她這是以退為進……”
九王爺的語氣十分嚴厲:“婉婉,你快回府中,不得多生事端。今天的事情,不能再提隻字片語。誰都可能是奸細,你花姐姐也絕無可能是奸細!”
婉婉不敢不從,只得狐疑地看一眼花溶,和李氏一起離開了。
屋子裡只剩下二人,花溶頗有幾分感激:“王爺,多謝你不曾疑心我是奸細!”
九王爺微露笑容,凝視著她:“溶兒,我縱然懷疑天下人,也絕不會懷疑你!溶兒,我絕對信任你!”
她低聲道:“王爺,我想走了。”
“為什麼要走?是在生氣婉婉的行為?我會訓斥她的。”
“不是。我來軍營,原本是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可是,經歷了這些日子,我發現,自己根本做不了什麼,既沒法替王爺出謀劃策,也不能親自上陣殺敵,呆在這裡也無濟於事,所以,想找個地方,看能不能過幾天清淨的日子……”
“溶兒,我幾次遇險,你都在我身邊,甚至以身護我,這難道不比上陣殺敵更重要?”
花溶遲疑一下,拿出那塊令牌:“這是金國四太子金兀朮的令牌,我曾拿著它,見證了皇上和金人談判的全過程……”
九王爺早就想知道來源,立刻道:“你哪裡來的?”
她低下頭去:“金兀朮幾次想抓我,我都僥倖逃脫。得了這面令牌,就沒還他……”心裡想的是,這是金人的東西,好歹拿著,看某一天能不能發揮一點作用。
九王爺是何等樣人?立刻明白,那金兀朮顯然是對她心懷不軌,所以網開一面,沉聲道:“金兀朮的行事作風我也略有所聞。金兀朮此人和南征的其他金人元帥不同,據說他自幼喜好南朝人文風物,熟讀南朝兵書史書,為此,很不受他的父親老狼主(作者注:金人稱國王為狼主)的喜歡。他第一次攻城,遇到的將領是個醉鬼。他抓住了這個將領,卻將他放了,說趁你醉了拿下你,你還不服氣,等你醒了,我再跟你交手。結果,這位將領清醒時再和他作戰,也一敗塗地。此役之後,金兀朮名聲大振……”
花溶第一次聽得金兀朮的事蹟,見他一副公子哥兒的模樣,還以為不過爾爾,如今聽九王爺一說,不禁道:“他這次好像並非南征主力呀……”
九王爺搖搖頭:“雖然統帥是宗翰,但他也算南征主力之一,而且,金人攻下開封,據說都是他獻計獻策的結果。此人比其他人更可怕,他不若其他金兵將領,不貪財不好色,攻城掠地之後也相對少有殺戮,四處網羅中原有志之士,交朋結友,大肆收買人心……”
“為什麼呢?”
第十一章 長姐為母(12)
“將領分為兩種,一種是武夫,從軍是為了博取封妻廕子榮華富貴,征戰殺伐,十分兇殘;而另一種,卻是有大抱負的,志不在殺戮,而在於收買人心,為的是獲得更廣闊的天地。金兀朮的所作所為,只怕他圖謀的不止是大宋的金銀錢財和女人,更是我大宋的錦繡河山……”
“那,金兀朮,他豈不是一個野心家?”
“溶兒,如果我沒有看錯,金兀朮將會成為我最大的敵人!”
花溶忽然道:“那我乾脆藉口去歸還他令牌,先去殺了他。”
“溶兒!我身邊只剩下你一個最親近之人,你萬萬不許去冒險。如今金人控制了整個局面,金兀朮給你令牌,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