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不顧金兵的兇猛攻勢,苦戰半月,糧盡援絕。楊再興等勸他突圍而走,他也不答應。當天夜半下大雪,他命敢死士卒三百人突襲敵營,致敵軍自亂,互相攻殺,金兵主將竟被刺死,金兵盡退。
戰後,正在清點戰利品,卻得報,金兵五萬人馬,一路繞道,南北夾擊,全面往開封方向奔去。嶽鵬舉當機立斷,正要率眾襲擊,朝廷任命的大將已經趕到,說朝廷正在議和,嶽鵬舉的這場勝利,令金軍大怒,要他將殘餘的千餘名敢死戰士歸入其營,原地駐守,不許追擊。
嶽鵬舉出離憤怒,和守將一番爭執,守將以忤逆上司為名,將他逐出軍營。
這一晚,風雪大作,他只騎自己那匹白馬,拿了長槍,單身出營。看著夜晚白茫茫的一片天空,他勒住馬,前途茫茫,眼下,就先找到姐姐再說。
他輕揮馬鞭,急速往京城方向而去。
在城外寄了馬,跟著一個買柴的老頭混進城去,只見城裡還是熱鬧非凡,唱曲的、賣糖葫蘆的、吃吃喝喝的,似乎沒有預感到城外的屠刀,已經揮舞著伸進來了。
嶽鵬舉來到“樊樓”,因為楊再興告訴他,花溶他們到京後,會先寄宿“樊樓”,但尋了一圈,卻沒有花溶等人蹤跡。
第九章 靖康大難(8)
他尋思,一定是生了變化,立刻就出門,暗中尋訪。
路過一家叫做“慶雲樓”的飯館時,但聽得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他深知花溶不可能住在這樣喧譁的地方,正要快步走過,卻見到一個大漢急匆匆的從飯店門口出來,那個大漢,他可是熟悉得很,正是秦大王。
秦大王居然追到京城來了?
他心裡一緊,姐姐莫不是被他抓住了?
他側身一邊,但見秦大王在前,兩名親隨其後,三人往前面的一條巷子而去。他悄然跟上,跟了約莫兩三里路,只見前面是一條繁華的茶肆,並無任何稀奇之處。這時,秦大王等已經停下,慢慢換了方向,裝著不經意的樣子。嶽鵬舉心思謹慎,見他如此,情知必有蹊蹺,果然,只得片刻功夫,三五士子信步而來,都是文人書生裝束,只中間之人,長身玉立,手拿摺扇,錦衣麗服,神態*。
他心裡一震,這個人好生面熟,正是自己曾碰過面的一名金將,金兀朮。
金國的將領竟然如此大搖大擺地出沒於宋國的京城!
金兀朮是當今金主的第四子,自小喜愛漢學,有漢族博學師傅施教,因此,較之其他幾個兄弟,他的服飾舉止、言談風格,倒更像宋國士子。他本非此次南侵的主力,因為年輕,還在歷練階段,便主動請纓便裝南下,一是負責刺探宋國情報;一是遊山玩水,見識南朝風土人情。
最近金軍圍城,風聲很緊,搜查很嚴格,但金兀朮藝高人膽大,加上和當朝幾名奸臣熟悉,有他們掩護,再加上他一口流利的漢語,稍微一喬裝,便和尋常富家公子無異,得以大搖大擺在開封閒庭信步。
嶽鵬舉一認出他,震駭不已,情況如此危急,金兵主將居然還能隨意進出,堂堂皇都,還有什麼屏障可言?
眼看秦大王已經迎向金兀朮,嶽鵬舉立刻在旁邊的茶肆坐下,小二上了茶水,他喝一口,目光只盯著那個地方。
再說秦大王追到京城後,就徹底失去了花溶的下落,尋找數日,無異於大海撈針,但他不信,人在京城會插翅而飛,分散了部眾明察暗訪。
花溶沒找到,卻無意中發現那天會過面的一名金軍將領居住在城裡最好的“樊樓”,聽小曲,吟詩詞,跟本朝文人一般無二。
他並不知道此人正是金兀朮,只惱恨這廝阻擋自己一程,才使得自己跟掉了花溶,因此,暗中見他外出,便悄悄追上去,想趁機結果了這廝。
金兀朮十分機警,早已感覺到自己被人盯上,這是宋都,自己身份一旦暴露,不但危險重重,還有可能被抓為人質。
他身邊雖然只得三四親隨,但一個個都是精挑細選的精良武士,也不慌亂,幾步繞過繁華地段,往一河邊而去。
秦大王哪肯罷休?三幾步繞上就圍住了他,呵呵笑道:“兀那金賊,你好生大膽,居然敢在我京城閒逛,先吃俺一刀……”
話音未落,他揮舞大刀就衝上來。
金兀朮立刻揮刀迎戰,幾名屬下也在窮巷裡混戰起來。
戰得幾個回合,金兀朮立刻明白這糙漢力大無窮,今天自己等人是佔不了便宜,吹一聲口哨,撤招就跑……
秦大王猛追上去,此時不知從哪裡衝出一群亂兵,擾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