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取你性命。”
她雖是喝罵,聲音卻清脆如黃鶯鳴叫,一笑更是盈盈於眉,眾人都是刀頭舔血,哪裡在這樣的場合見過這樣的女子?又見她居然會說女真語,一個個十分驚疑:
“這女子是誰?”
“是我們大金的女子麼?”
宗望見眾人為她所惑,大喝道:“別中了妖女的詭計,她是漢人,貨真價實的漢人……”
谷烈好色,親自持一條狼牙棒就來應戰:“妖女,今天爺捉了你做個老婆。”
未等他到花溶身前,嶽鵬舉躍出,用刀隔開他的兵器,右手在他頸部斜劈一刀,劈斷了頸椎和鎖骨,屍體倒下去,頭皮還連在身上。
宗望搶上前,花溶一箭射來,他身子一偏,那箭卻如長了眼睛似的,一拐彎盯著他的肩膀,他悶哼一聲,箭頭已經刺入肉裡。
這一來,立刻扭轉了戰局,而張弦所率的前陣軍隊,也以戰車為前導,增援後陣,宗望抵擋不住,相繼敗退。
天色已黑,嶽鵬舉當機立斷,下令不得收軍,不容金軍有喘息之機,向李渡口發起攻擊。
宗望抵擋不住,只得率軍連夜踏冰過河,但此時早已開春,冰已薄弱,不少金軍踏破河冰溺死。
一場激烈的鏖戰在天亮以前結束了,金軍折損了大半人馬,而宋軍也戰死了近一千人。
第十七章 帝國將星(9)
收拾了戰利品凱旋而歸,嶽鵬舉馳馬上前和前鋒的花溶並駕齊驅,見她已經收起了“花”字號旗幟,笑道:“姐姐,怎麼收了旗子?”
她嫣然一笑:“我恨極金兀朮和宗望猖獗,今天得鵬舉給我機會,就讓他們知道厲害。”
嶽鵬舉這些年一直浴血疆場,做夢也想不到有這一天,和姐姐攜手而戰,生死與共,他脈脈看她一眼,見她花容綻放,彷彿初春開的第一朵迎春花,心裡對她的感情便不由得又增加一層。
卻說宗望率領敗軍過了黃河邊境,終於與金兀朮匯合。
一進金兀朮營帳,金兀朮就迎了上來,見眾人如此狼狽,驚訝道:“二哥,此行如何?”
宗望接過侍衛遞上的水,一骨碌喝下大半壺,才一抹嘴巴,指著自己肩膀上的那處箭傷:“四弟,你可知是誰人所傷?”
“誰人?”
“就是你那花溶!”
金兀朮張大嘴巴,一會兒,忽然想起,自己不該在受傷的二哥面前喜形於色,急忙道:“真的是她?”
他眼中的那一抹喜色,怎逃得脫宗望的眼神?冷冷道:“自然是她,我絕不會認錯。她隨嶽鵬舉軍中,騎著金塞斯橫衝直撞,好生厲害。”
“四弟,你不是說留下線索要抓花溶?怎生讓她毫無訊息,還跑到嶽鵬舉軍中了?”
金兀朮雖然詭計多端,但女真民族終究立國不久,沒漢人那麼多心眼,他做夢也想不到花溶居然“粉刷”了金塞斯掩藏行蹤,所以百思不得其解:“我也覺得奇怪。金塞斯明明在她身邊,為什麼我們卻得不到任何訊息?偌大一匹馬,無論如何,也是引人注目的……”
“現在呢?現在你怎生打算?就白白看她囂張?”
金兀朮笑起來:“這又如何?趙德基已是漏網之力,多她一個女子相助,又能成什麼氣候?二哥,你放心,只養好傷再說。”
“不礙事。四弟,以前我老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迷戀於她,百般遷就於她,這一次,我倒要你好生出戰,去抓她回來做個小妾……”
“呵呵,二哥,你不反對她了?”
“這樣一個如花似*子,又那般本事,抓回來做你小妾,方顯我大金勇士雄風,也不枉來宋國辛苦這一場。四弟,你一定要抓了那女子。”
金兀朮豪氣勃發:“好,待我打敗嶽鵬舉,娶了她,少不得叫她給你斟酒賠罪,叫你一聲‘二哥’。”
“好,我就等著了。”
這一晚,金兀朮越想越激動,自花溶離開後,他雖然惆悵,但久了也就罷了。沒想到竟然又在戰場上聽得她的訊息,這一下,哪裡還忍得住?竟是生平第一次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夢見她騎著金塞斯,神氣活現,跟自己在茫茫大草原上並肩馳騁。
“花溶,嫁給我,你願不願意?”
“做正妻就願意。”
“那我娶你做正妻好不好?”
“你不許納妾。”
“我不納妾。你答應嫁我麼?”
“好吧,我嫁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