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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既然你說你不喜歡阿司,那就算我請你‐‐&rdo;靜穎索性轉過身面朝夏樹的側臉。&ldo;如果你真的不再喜歡小靜。那就算我求你‐‐&rdo;程司對風間手裡的球突然沒了興趣,挺挺身站直了,很鄭重地。‐‐千萬不要和阿司在一起好麼。‐‐和夏樹在一起試試吧。是誰的聲音呢?那樣輕,卻那樣清晰,經久不息地,迴盪在夏末秋初悶熱的空氣裡,融化在花香瀰漫落葉輕揚的校園裡,混雜在無數句平凡得聽不見的&ldo;把球傳給我&rdo;和&ldo;xx,快跑&rdo;裡。十月的天,不僅雲朵少得可憐,連風也吝嗇得只給那麼一點,可是聲線卻憑空綿延到無窮遠。吶,你聽見了嗎?第四話(一)天空中滾過的第一聲雷壓著下課鈴聲響起。鉛灰色的斷雲被風牽扯著在頭頂上疾走,腳下的光影也隨之搖曳奔逃。籃球場四周交錯向上的高大鐵絲網把暗灰色的背景分割開來,世界像是磨光又碎裂的鏡片,只在冷色調的空間中折射出一點點微薄的亮光。男生沉默的臉在悶熱潮溼的場景中變得分外朦朧。原本心好似浮雲。肆意任為地遊走。只一秒鐘之前。還陳在夏日的烈日下安靜地被曝曬,沒有半點陰霾。可是這一秒,卻像海綿突然吸了水,沉重感驟然漲滿了每根血管,而真正的血液,卻好像倒進了倒掛的點滴瓶,一滴一滴地憑空流逝乾淨。就是這樣猛地全身無力不知所措的感覺‐‐在程司對自己說出那句話的當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暴漲而來。‐‐如果你真的不再喜歡小靜。那就算我求你,和夏樹在一起試試吧。大顆的雨滴砸在臉上男生們瘋跑進教學樓。但風間和程司有好一會兒,一動都沒有動。手中的籃球掉在微潮的球場上,一下,兩下,越來越密集的擊地聲。像星雲爆裂時盛大卻寧靜的聲響。(二)風間和程司一路沉默地往教室去,經過體育館時正碰上夏樹和靜穎在門口簷下避雨。看見那兩個t恤半溼的男生,女生們也有些尷尬。沒有一個人說話,可滿世界卻都是破碎凌亂的聲音。半響後,風間悶聲問:&ldo;下雨不方便,我打車,你順路一起麼?&rdo;夏樹反應了十幾秒才意識到對方實在對自己發出邀請。即使有了意識,也並不意味著麻木的神經得到了緩解。點頭應下只是條件反射。直到腦袋昏昏沉沉地回了教室收拾了書包跟著出了校門才猛地反應過來,這個&ldo;一起&rdo;不是指以往的&ldo;大家一起&rdo;,而是指&ldo;兩人一起&rdo;。有本質差異。女生家所在的小區門窄,計程車開不進去,風間堅持要送她到樓道門口,也下了車,只是沒注意腳下,不慎踩入人行道旁的積水裡,鞋和褲管都溼了。等到抬起頭,依然蹙著眉。夏樹沒話找話:&ldo;這是我奶奶家,爺爺單位分的房子,所以有點年代了,也有點破。&rdo;&ldo;難怪,我說你家怎麼搬了。我初中時的英語老師也住這小區,我去他家補習過,感覺魚龍混雜。&rdo;&ldo;因為居民多嘛,的確什麼人都有,就上週還出了瘋子打死人的事件。&rdo;&ldo;嗯,新聞裡看見了。&rdo;&ldo;那瘋子我幾乎每天都看見,有時候會突然湊到人面前傻笑,不覺得嚇人,可沒想到居然會失控攻擊人。&rdo;&ldo;聽著真不安全。&rdo;男生沉吟片刻,&ldo;你週四下午有在校分層補課的科目嗎?&rdo;&ldo;數學。&rdo;&ldo;那就是週一、三、四會比平時晚點,我週一週三和你是一樣的,就是週四留下來多等一節課,沒事,反正可以在教室寫寫作業。&rdo;夏樹起初沒明白男生盤算這些做什麼,片刻後惶恐地拼命擺手:&ldo;哎呀,不用,你不用每次晚放課都送我回家。&rdo;男生沒理會她,兀自說下去:&ldo;不過我這人做事沒恆心,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哈。&rdo;&ldo;其實就連今天我都覺得是意外驚喜了。該不會,又是和阿司打賭輸了吧?&rdo;&ldo;沒打賭,不過和阿司確實有關。&rdo;夏樹歪頭想了想,立刻猜中了:&ldo;他又做多餘的事了!&rdo;&ldo;所以說,你別再生他氣了,否則他會幹越來越多的蠢事。&rdo;風間笑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