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責罵的幾個丫鬟,自然是要拿了滅口,也是提醒自己莫要給有心人落了口實。
皇后清清嗓子,不動聲色的整了一下剛才激動之餘,動作過大有點散亂的儀容。柔聲道。
“便依了皇兒的,至於其他,母后自有分寸。”然語音轉冷,看著仍舊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幾個丫鬟道。
“除了茫月跟隨多年,這次本宮暫且饒過,其他幾人都由著皇兒好生懲教一番,不用給本宮面子,拿下——”
四皇子依舊低著頭,淡淡道。
“謝母后,母后好生休息,兒臣想先行告退了。”說罷,便示意手下拿了那幾個連連告饒的小宮女,頭也不回的去了。
“起來吧。還趴在地上現個什麼寶,怕是本宮真捨不得打你了是吧?”皇后一直目送著自己兒子的身影消失在宮門之外,轉頭笑罵著俯在地上絲毫不敢動作的茫月。
“奴婢不敢,奴婢罪該萬死,懇請娘娘息怒。”茫月誠惶誠恐的爬了起來。見皇后終於顏開雲霽,又小意道。“恭喜娘娘高策,四皇子終於
無了後顧之憂。可是皇上那邊……”
“想到什麼就直說。”皇后見茫月言語吞吐,不由又罵道,“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想問皇上會不會因此事疑到我晴宵宮頭上。”
“哼,你該還記得本宮跟你說過,不動則已,一動定局吧。的確這次五皇子和手握天下軍權的沈家結親,本宮就是不動手也不行了,皇上生疑也是必然的。可是……如果這聯姻本就是我最終促成的呢?”
“娘娘?”
“區區一個晨妃,哪能讓皇上對聯姻大事下定決心?還不是本宮定下心後,決定一力促成此事,才有今天的局面啊。”
茫月被這個訊息驚得目瞪口呆,心中更為驚懼的是這麼大的事件皇后卻從未更自己提過,難道……
☆、大婚當日變寡婦4
皇后將茫月滿面驚詫的表情看在眼裡,不由面有得色,柔聲道,“你也不必自疑,本宮並未有疑你之意,只是——”皇后本想說,只是定下此計之人,仔細囑咐過,哪怕是再心腹之人也不能將此事相告,轉念一想出口的卻是,“只是此事著實重大,半點走漏不得風聲,本宮怕你受不
得這大壓力,故未事前和你商量過。”
“娘娘高見,茫月思慮半天,才省得,此舉果真是一石二鳥的妙手,既去了我們晴宵宮在此事上的嫌疑,又藉機除了四皇子的大敵,想必還能離了沈家與皇上的心。奴婢著實佩服,以奴婢不及娘娘之萬一之能,自然是之前是不配得知娘娘妙手的。”
“你省的就好!萬事本宮自有分寸”皇后心中卻頗有點驚訝,這茫月分析的還真與當初定下此計那人一般無二。“一石二鳥”嗎,她心中更得意了。
沈安德此時卻是心急如焚,一干家將風風火火,直奔朝帝街。
“籲——”沈家眾將終於趕至了朝帝街,勒馬揚蹄。
“細查——”沈安德一聲令下,數騎便衝進了沿街小巷,旮旯之地,掘地三尺也要將可能埋伏的刺客刨了出來。
可是片刻之後,所有盤查的家將都回報,沒有絲毫髮現。沈安德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又了懷疑,難道是自己判斷失誤,並不存在刺客?
不,不能大意,朝帝街沒有埋伏刺客,不能說明沿途都沒有埋伏。沈安德畢竟是百戰之將,一時的疑慮依舊不能動搖他的決心。
他很快又下令,沿街往回搜查,趕去與迎親隊伍匯合。只有一直沿途將五皇子和妙琳護送至大婚殿上他才能安心。
“得令!”沈家眾將一向有著鐵一般的紀律,令行禁止。儘管他們大多數現在甚至都不知道敵人是誰,但是對於沈家家將來說,只要有命令 就足夠了,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們從來都不需要這樣的想法。
沈家軍很快就沿街遇到了迎親的大隊,殺氣騰騰的他們卻把負責迎親的禮部官員嚇了個半死,待見到是沈安德親自帶隊以後,才把提高了嗓子眼的心放了下來。
“參見鎮國大元帥。”負責這次迎親的正是禮部的一個老官員,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老油條了,一聲寒暄之後,就不卑不亢的問道。“沈帥,戎裝而來,可是何意啊?”
沈安德也不敢怠慢,連忙下馬,只道是收到線報,擔心沿途有宵小騷亂,故領家將前來護駕。煩勞大人給五皇子通傳一聲。又順手遞了一張銀票到官員的大袖中。
那禮部官員耷拉著眼皮,連連點頭,便和沈安德一起走到了,迎親隊中那頂繡龍藍呢小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