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軒轅怡對趕來的幾個宮女揮了揮手,“回去睡覺吧,這裡沒問題。”
幾個宮女面面相覷了一陣,就立刻告退了,至於發生了什麼,不是她們這種身份應該關心的,所以也沒有人會多問。
這個時侯就算讓幕僚生氣也沒有辦法了,軒轅怡微微一笑。
深知冰影的性格,早已算到冰影會怎麼做的軒轅怡,慢慢地從床榻上走下來,仔細看了看那枚藥丸,然後將它吞入腹中。
☆、處處是機關(6)
只覺一陣熱氣周繞丹田,緩然運動內力,能感到力量所過之處,脈息都被整理如常。
不到半刻的功夫,軒轅怡就知道自己恢復了不止三成功力。
只有兩個時辰的時間,軒轅怡不敢再猶豫,率然而起就推窗躍出,雖然沒法恢復到以往那般的輕功水準,但讓他在皇宮夜色之中隱匿還是不成問題,只是速度方面實在是下降了很多。五年來近百次的闖宮,讓軒轅怡已經對各種佈陣和機關了如指掌,之所以需要三成功力,是因為有些機關就算知道位置和躲避的方法,沒有一定的功夫也是沒法直接就這麼走過去的。
軒轅怡在賭,賭那天最後一次闖宮時遇到白塵瀟只是偶然,眾所周知白塵瀟大多數時間都應該在沈府禁地,不可能隨時都守在琴貴妃的寢宮這裡吧?
也就是抓著這一點猜測,軒轅怡決定再次闖宮。
越過外殿的最後一道機關,軒轅怡正覺自己計算無誤,準備推門而入,耳畔忽然傳來一個沉靜的聲音,如鬼魅一般攝人心魄。
“你真的就那麼想進去嗎?就算付出生命也不在乎?”
軒轅怡聽見這個聲音,心忽然就沉了下來。
軒轅怡這次總算看清了來人的臉,比起上次速度過招時的無暇顧及,這次是有了足夠的時間來看看清楚,對方不比上次一身夜行黑衣時的難辨,這次他著寬敞的白衣,衣袂飄飛,沒有藏任何武器,反倒是利劍在手的軒轅怡看上去比較危險。
但是軒轅怡可不敢這麼想,就算對方輕裝寬服,不露鋒芒,也是不容小覷的強勁敵人。
白衣男子柔和有致雕琢般的面容上嵌著一雙深邃的眼,目色溫柔,看起來尤其牲畜無害,如果沒見過他出手的人,可能還以為他是哪個教坊裡的樂師,但軒轅怡能感覺到他身上無一不讓人覺得犀利的危險。
溫柔和危險這兩種特質,本應互相牴觸,但在這個白衣男子身上又得到完美的調和,清音一嘆若弓弦,就像極致輕柔的琴絲上奏出的錚錚戰歌一樣,有著一股別樣的風韻。
軒轅怡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笑,心想連從不浪費思維的自己,也被這個傢伙弄走了神,實在是不愧殺神名號的絕版人物。
“是白塵瀟嗎?”軒轅怡很平靜地面對著這個白衣男子,出聲問道,雖然面上還能保持著這樣的從容,但實際上心底裡的絕望幾乎吞噬了他的所有理智。
軒轅怡非常清楚,在他技藝和體能最佳的時候,都在此人手上過不了十招,更何況是現在身輕體弱,重傷在身的情況下。恐怕今天無論他怎麼計算,怎麼謀劃。都無法從白塵瀟的眼下過去了。
可是,如果今天失敗,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等到武功盡失地時候,軒轅怡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拿什麼來闖入這座宮殿。
如此兩難的境況,軒轅怡還是第一次遇到,他知道,實力的絕對差距能彌補任何計謀,白塵瀟顯然代表的就是那個絕對實力,儘管軒轅怡一萬分地不想承認。但他的理智已經給出了一個輸定的答案。
☆、處處是機關(7)
“沒錯,是我,白塵瀟,不是初次見面了,所以就不打招呼,”白塵瀟也沒有因為軒轅怡叫出他的名字而感到有什麼驚訝,淡淡微笑道,“傷還沒好吧,為什麼仍然要這麼執著地涉險?難道你真的不想活了嗎?”
白塵瀟的語氣,簡直就和那仙聖之人一模一樣。而說出的話則跟冰影沒什麼分別,軒轅怡簡直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功夫可以聽到在寢宮之內自己和冰影地對話。
如果是那樣的話,白塵瀟離開沈府禁地出現在這裡,就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了。
“傷不可能好。”軒轅怡冷冷瞪了白塵瀟一眼,“你自己下的手,應該清楚分量,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又跟琴貴妃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阻止我?”
白塵瀟目色沉靜,面龐從容,微笑地看著軒轅怡。
軒轅怡的武藝在白塵瀟看來已經是一種境界了,如果不是他親自出手,無論軒轅皇朝的哪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