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剛到自由問的時間,她便成了所有記者的目標,包括同坐一排的設計師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樣的情況他們一開始便猜到了,沒什麼好吃驚的。
“蘇晴小姐,有個問題我相信是大家都想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你和你的父親很早就沒了聯絡,這次你父親出事,你卻願意照顧你同父異母的弟弟這個尷尬的存在,你能說說這麼做的原因嗎?就我們所知,那個孩子的母親就是當年破壞你家庭的那個人。”
蘇晴心裡嘆氣,都避了這麼多天了,現在可算是被他們抓到光明正**問的機會了,不過,這到底關他們什麼事了?她自已的樂意不行嗎?破壞的又不是他們的家庭。
這就是公眾人物的悲哀,他們永遠都是明目張膽的挖你的**,因為有萬千大眾等著花錢買著看呢,這就是他們的動力。
臉上笑意依然,只是臨近的人都看得出,那笑容裡沒有什麼溫度,是了,大家心裡瞭然,蘇晴是個非常注重**的人,被人這麼逼問,怎麼可能會高興得起來。
“這是時裝週的新聞佈會,不是我個人的佈會,把其他設計師丟在一邊,這是非常不禮貌的,請大家問關於服裝週的事情。”
“只要蘇晴小姐回答這一個問題就好,我相信大家都非常想知道,包括其他設計師在內。”那個記者鍥而不捨,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圖非常明顯,其他設計師也不接話,看戲。
蘇晴了然,是了,中國人愛看熱鬧的本性那是刻在骨子裡的,無奈苦笑。
“大家為什麼總是對我的家事感興趣呢?這個問題我會回答,但是希望大家以後不要再抓著這事不放,我迫不得已成了公眾人物,但是除開這個,我也就是個普通人,說起來,我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出去逛過街了,這些我都能忍受,因為我是在這個行業混飯吃,當然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但是我希望大家偶爾也寬容點,我的家人與這事全無干系,因為我的關係也沒有了自由活動的空間,只要是人,誰沒有吃喝拉撇睡,沒有露個苦臉的時候,因為大家的好奇,我媽媽完全不敢出門了,我弟弟也從來不敢從正門出入,回家都跟做賊似的,這幾年天天如此,將心比心,換作是你們,你們受得了嗎?可因為我,他們不得不如此。
至於這位記者提的問題,其實不難回答,大人再多的過錯都和小孩沒有關係,誰都無法選擇自己的的父母,他只是剛好運氣不好的成了他們的孩子而已,再大的恩怨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何況這事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我其實早就已經放下了,當年他帶給我和媽媽不幸,現在,我和媽媽都非常幸福,相比較而言,我沒有理由再抱著怨恨年復一年。
之所以收養那個孩子,並不是我有多高尚,換做任何人,只要心裡還有良知,都會這麼做,那個孩子親眼目睹了案過程,每天被惡夢折磨,我得到訊息趕到時,他已經只能靠營養針撐著了,瘦得就剩一把骨頭,我有良心,也無法看著一個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以那樣的方式失去原有親人的孩子置之不管。
就像大家所知道的,現在他每週都有一次心理治療,我不知道還要多久他才能完全走出心理陰影,他是個非常乖巧聽話的孩子,在那樣的環境下都沒有學壞,本性很好,我很喜歡他,我的家人也很樂意接受他,並且,他現在和我一樣,叫我母親為媽媽。
希望大家不要再繼續報道這事,也不要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想把他挖出來,曝光在大眾之下,這對他的病情很不好。現場不少人都是為人父母,或者未來也將會為人父母,總是會下意識的去保護自己的孩子,我現在就是這樣的心理,不管是從血緣上,還是從內心裡,我都把他當成弟弟,自然是想著要保護好他,替他著想,所以,希望大家能理解,如果大家還是緊抓不放,那我也會採取一些手段,這幾年和記者朋友們關係也一直不錯,我不想因為這事而壞了關係,也希望大家給與我尊重,謝謝大家。”
擲地有聲的話語,沒有把自己抬得高高在上,也沒有謙虛過頭,只是從心裡出,打了不大不小一張感情牌,並且引了部分人的護犢心理,不自覺的就被蘇晴牽著鼻子走了,淡淡的警告也因為出點的善意而無法讓人反感,因為蘇晴從來都非常尊重記者,沒有因為記者給她帶來麻煩而惡語相向,或者黑過臉,她做得最多的,就是不見你們,不讓你們逮到她。
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蘇晴彷彿沒事人似的端坐在那裡,黃建華輕咳一聲,開始控制新聞佈會的節奏。
“接下來,請問關於時裝週的問題,問私人問題將不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