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 鍾情回過神來,一下子合上光腦,反問道:"什麼?" 女生轉了轉自己的髮梢,用獵奇地口吻分享著自己看到的八卦:"今年剛入學的哨兵新生裡,有一個人沒有精神體!" "沒有精神體……!?"鍾情放在桌下的手握成了拳頭,剛開學佔歌的致命缺陷就被曝光了,看起來他在學校過得並不好。 這個話題顯然很有吸引力,周圍的嚮導都圍過來聊了起來。 "對啊,你沒看論壇嗎?那哨兵長得倒是很不錯,就是可惜……嘖嘖嘖。" "是、是啊。"鍾情附和了兩句。 "我聽說好多哨兵覺得那人沒有精神體還考上了第一軍校,是對學校的侮辱,說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呢。"有人搖頭,"太沒有自知之明瞭,沒有精神體算什麼哨兵?他應該去另一個校區。" 鍾情沒吭聲,如果佔歌自願去了別的校區倒也好,他也不用這段時間都躲著自己的追求者走了。 "鍾情,你那天在學校門口是等誰啊?"最開始和鍾情聊天的女生突然話題一轉,她叫吳靜,表面上和鍾情關係還不錯。 "沒等人,我路過。"鍾情皺了皺眉,吳靜總想著抓他的小辮子,好像這樣就能把他取而代之一樣,為什麼不討哨兵喜歡,她也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哦?"吳靜露出一個笑來,"有人看見你去了哨兵的新生宿舍,你要等的人是不是也是新生?" 鍾情心中一凜,飛快思索了一遍自己有沒有和佔歌同出同入過,現在和他扯上關係絕對不是好事,還好答案是沒有,唯一知情的大概就是佔歌的室友蕭從南了。 想到光腦上剛查到的有關蕭從南的資訊,鍾情輕咬嘴唇。 吳靜大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她不停追問:"你去哨兵新生樓找誰的?" 鍾情被問的心煩意亂,唰地起身,脫口而出:"關你什麼事?" "你怎麼反應這麼大啊?該不會……你的朋友就是那個沒有精神體的哨兵吧?" "不是!"鍾情下意識地反駁,"我……" 在別人懷疑的目光中,他一咬牙:"我是去找蕭從南的。" 吳靜奇怪地打量著鍾情:"你認識蕭從南?沒記錯的話,你是第三區出生的吧?" 鍾情只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他已經開始後悔撒謊了,"巧合認識的罷了。" "哦……"吳靜沒再說什麼,但眼眶裡轉來轉去的眼睛暴露了她並不想放棄對這件事的深挖,她直覺這裡有秘密。 她這樣針對鍾情的原因很簡單,她喜歡的哨兵卻瞎了眼看上了鍾情,她一定要揭穿他的真面目! …… 哨兵的課程在大一併不繁重,他們主要任務就是認識、熟悉自己的精神體,培養如臂使指的默契。 作為哨兵,你真的瞭解自己的精神體嗎?一堂課下來,不少人都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噓、噓!別叫了!"鄭義一把捏住鸚鵡彎彎的尖嘴,"你可別整有的沒的,我是你爹,想都別想!" 記者歪了歪頭,豆豆眼眨了眨,也不知道聽明白沒有。 鸚鵡上下點頭髮出低低的叫聲,是求偶行為中的一種,而記者經常這樣對鄭義表現。 佔歌忍俊不禁,"記者年紀還小呢,它知道什麼?像老師說的,精神體的行為很大一半可能是對同類動物的模仿學習罷了。" 鄭義咬牙切齒:"三歲看老,現在就敢對它的老父親得寸進尺,以後就會蹬鼻子上臉。" 每個人對自己精神體的定義都不相同,鄭義覺得記者是他的兒子,也有人覺得精神體是哨兵的戰友、夥伴。 佔歌沒有精神體,這堂課對他來說食之無味,其餘人在和自己的精神體嘗試溝通交流時,佔歌就只能和系統聊聊天聊以慰藉。 下了課,佔歌支開鄭義,叫他去食堂買零食,自己則溜達著上了天台。 也許是因為他天賦異稟,精神力經過一晚上的練習,居然可以隱隱約約感知到外界,就像第二雙眼睛,所以上課時,即便他坐在第一排,也感知到身後幾處傳來的灼熱視線,從前會被下意識忽略的或者誤以為是自身錯覺的他人的視線像是有了實體。 佔歌為了驗證一下自己的感知是否正確,下課向那幾處看去,其中一個方向上正是李方的座位,佔歌有了五成把握。 等走上天台,等了片刻,身後傳來腳步聲、關門聲,佔歌就知道對於精神力他要一定要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專注去好好練習。 "佔歌,我們的事還沒完呢,以為躲到天台上來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 李方獰笑道,精神體受傷後的恢復過程很漫長,他不得不花高價錢請了嚮導來進行安撫,這一切都要算在佔歌頭上。 佔歌點了點人數,五個,他問:"還有一個呢?" "什麼還有一個?"李方想到還有個同伴正在樓下放風,趕走想上樓的人,省得有不長眼的人來打擾他們。 佔歌是怎麼知道的,有內鬼?李方几人互相看了看,算了,不重要,就算有人提前告密又怎樣?佔歌不還是沒躲過,現在,他們一致的目標就是給佔歌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