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三餐,準備得倒是十分的豐富,葷素搭配得極好。而今日卻明顯的比尋常豐盛了許多,莫離不禁有些奇怪的朝著那藍袍男子打量而去,而他就像是沒有看到莫離眼中的疑慮似的,自顧吃飯。
倒是伺候在莫離身邊的阿音笑道:“姑娘您有了小寶寶,要多吃一些。”
她稚嫩的聲音像是星星一般,光輝頓時在莫離的腦子閃開了,以至於莫離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只覺得眼前白光閃過,人就這麼倒了下去。
夜深的河上,除了飛鳥偶爾撲打著翅膀的聲音,便只有這水波的聲音,這船伕,漿雖然搖的慢,可是除了那吃喝拉撒的時候,那漿都是一直搖著的。
她竟然又有了孩子,莫離不知道這算不算天意,上一次她的那個孩子便是消失在這裡的,可是現在她又得知有了孩子,還是在這個地方,所以她忍不住的想,是不是那個孩子又回來了?
但是,她卻更加的擔心起來,這個孩子能保得住麼?以現在自己的這個狀況?還有這人究竟是誰,他能保證不會傷害這個孩子麼?
莫離無心睡眠,許多事情她必須馬上要得到結果,要不然她的心是無法平靜下來的。
女人的一輩子,最重要的無非就是愛情跟著孩子,商墨羽對自己雖然甚好,可是莫離卻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那種感情算不算真的愛情,可是這個孩子卻是真實的,最起碼比那個摸不著的愛情真實多了,所以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要這個孩子,這個屬於她的孩子。
她下了床,沒有驚動那床邊地毯上躺著的阿音,直接走到了外廳。然莫離這才踏入外廳,便傳來並不是很熟悉的聲音:“這河甚寬。”
這聲音是那藍袍男子的聲音,莫離聽過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覺得不是很熟悉。她頓住腳步,藉著從窗外照進來的幽冷月光,看清楚了坐在椅子上休息的男子,便撿了一張離他算是近的椅子做了下來,“我不逃。”
那男子的意思她明白,是在提醒她逃跑是不現實的,這河面寬廣,也許她還撐不到河邊去呢!
莫離當然不會在冒險,上一次她的孩子就是因為衝動的跳下河,又遇上暴風雨所以才沒有的,而且那時候還險些被人侮辱,還遇上了鱷魚,差點小命都沒有了。
相比上一次那樣的慘痛經歷,莫離心想就算是死,也要在這安逸繁華中死去才划算。
聽到她的話,對方似乎有些詫異,因此便多說了幾句話,朝她問道:“那你不休息,跑出來作甚?”他的口氣依舊冷幽幽的,不帶一絲的感情。
莫離下意識的垂著頭,雙手撫上那平坦的小腹,敘敘的說道:“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至於你是誰我也懶得問了,但是我卻想知道,你把我抓來,現在又好吃好喝的養著,為的是什麼?”先前的話,莫離肯定不會管這些事情的,可是現在有了孩子,所以有些事情她得問清楚。
月光不知道何時,被那厚厚的烏雲擋了去,沒有點燈火的船廳中,頓時便只剩下一片黑暗,以及沉寂。
他又開始不說話了。
當然,莫離也沒有指望他能好好的回自己,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聲音裡竟然帶著一種害怕的顫抖,“這是我的第二個孩子,第一個孩子,也是在這邊水域上沒有的。你說現在是不是老天爺顯靈,把他又送還給了我。”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帶著一種空靈的味道。
那人臉上的神色不禁微微一怔,顯然有些詫異,他是知道當初莫離被劫走一事,但是卻不知,當初她竟然也有了身孕,巧的是那孩子竟然是在這個地方沒有的。
莫離依舊敘敘的說著,像是在向他訴苦。不過因為對方沒有答覆,所以更像是莫離在自言自語!反正莫離也不知道是說到幾更天的,反正等著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夕陽的餘暉灑滿了整片水域,被風帶起來的水紋在金色的夕陽之下,還像是一片片的魚鱗,而這條河,本身就是一條大魚。
阿音伺候在她的身邊,像是個小大人一般的在莫離的耳邊叨叨絮絮的說著:“姑娘您現在是有小寶寶的人,恕娘說您要早睡早起,好好的休息,這樣肚子裡的小寶寶才會健康。”她口中的恕娘,正是船上那個對於做菜無所不會的廚娘。
莫離聞言,心中卻是一陣苦笑,還不知道這孩子能保住幾時呢?也許哪一日他一不高興,這孩子留不留,也是他言語片刻間的事情。
似乎被劫走的次數多了,所以莫離並不像是以前那般,盼著商墨羽能來救自己,而且他那麼忙,便是自己好好的時候他都無暇顧及,又何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