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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沁園品畫

偶園街北,是沁園街。

偶園街上大部分是經營筆墨紙硯這些文人用品的店鋪,還有些就是做字畫裝裱的店鋪,而其北邊這條沁園街,則大部分是經營古玩字畫的。

劉旭三人來到沁園街,逛了幾家店鋪,沒有發現什麼合適的行家字畫。當然劉旭是辨別不出這些字畫水平及真偽的,他只能大致看出畫得好看不好看,字寫得好不好,好在王宗元浸淫字畫幾十年,鑑賞能力非凡,王曾也略懂一二。

當逛到第六家店面時,王宗元在一幅畫作面前停住了,在那細細欣賞。

劉旭和王曾見王宗元在那幅畫作面前停住,也跟著上前觀看。只見王宗元面前掛著一幅水墨山水畫,劉旭不懂品畫,但看出此畫也是不錯,作畫者筆力縱橫,落筆密匝,畫中山峰聳立,江水洶湧,甚是壯觀。

不過王宗元看了一會,搖了搖頭。

那店內一個老掌櫃,初時見王宗元三人在那品畫,但也沒過來打擾。待見,王宗元看了畫作之後,搖了搖頭像是看出門道,不中意此作。便從櫃下,拿出一張紙箋道:“貴客想必是不中意,顧散騎那副山水畫,不知貴客有意顧散騎書法作品不?貴客請看。”說著把那張紙箋遞給王宗元觀看。

王宗元接過,只是觀看片刻,便失笑。遞給劉旭跟王曾,道:“你倆看看有何不妥,考校一下你們。”

劉旭看了下,紙箋上的字,倒是楷體,大部分都能認識。劉旭只覺筆力森森,寫得甚是不凡。至於不妥嘛,字都不全認識,如何知道不妥。

不過王曾似乎看出點什麼,沉吟道:“叔父,此作似乎寫得是晉末劉裕北伐當時定都我們青州的南燕國慕容氏的檄文,難道這是顧散騎跟隨劉裕北伐南燕時寫得那篇《祭牙(旗)文》?此文竟然流落我們青州了?”

王宗元笑道:“既然是祭牙文自然是燒給蒼天大地的,那還有真作?”接著又指著那幅水墨山水畫,對二人道:“此畫用筆森森,緊勁綿密,有意模仿顧散騎的密體畫法,但用筆失之呆滯,過於模仿,少了神韻。且你們看這題跋,是義熙元年,此時顧散騎以至暮年,其畫法以臻大成,少了年少時的張揚,歸於古樸,筆法如春蠶吐絲,似拙勝巧,傅以濃色,微加點綴,而神采飄然。而此畫模仿的是其早年畫作,題跋卻是晚年作品,自是贗品無疑。”

王宗元對老掌櫃的說:“老丈,就不要拿些贗品糊弄我們了,如有佳作真品,就拿出來,讓我們一觀,若是中意,我們就買了。若是沒有佳作真品,我們可就去別家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老掌櫃的在旁聽王宗元品鑑,見頭頭是道,知道是行家,贗品人家是看不上了,只得拿出自己鎮店寶貝了。老頭從旁邊一個櫃子裡拿出一個卷軸,過來遞給王宗元道:“貴客也是識貨之人,所謂貨賣行家,這是本店鎮店之寶,貴人鑑賞一下,若是喜歡,便賣於貴客。”

王宗元拿過卷軸,在在旁邊長案上慢慢展開。劉旭在旁看到,畫的是一副樓閣山水人物畫。這次劉旭先看看了看題跋,剛才學到了點知識,知道看畫必看題跋,現學現賣。不過令劉旭鬱悶的那題跋上的字劉旭一個不認識,不知道是篆字還是什麼。

王宗元在畫作面前仔細品鑑,慢慢的露出笑容,對王曾和劉旭說:“你倆好好看看,說說有什麼看法。”

劉旭一竅不通,自是無話。王曾看了一陣道:“這畫作看著倒想閻右相的真跡。”

王宗元道:“哦,說說看。”

“侄兒自是未曾見過閻右相的畫作,不過曾讀過閻右相的傳記及一些野史雜文。閻右相幼承家學,後師從於張僧繇,其畫風深受張僧繇影響,走的是張僧繇的疏體風格。而張僧繇的的疏體畫風,悟自衛夫人的《筆陣圖》,而且閻右相和張僧繇師徒,都喜歡用鐘王體題詩。侄兒對畫作鑑賞,不太在行,不過書法侄兒看的出這副樓臺望江圖的題詩,深得鐘王體法髓,侄兒是據此推斷此畫是閻右相真作。當然管中窺豹,只從一點下結論還是失之偏頗,不知是否正確,還望叔父指點。”

王曾一番話,劉旭頓時崩潰了,剛才前面有個顧散騎劉旭就不知道,現在又出來一個閻右相。好在最後衛夫人、鐘王體劉旭還知道。後世楷書就是傳自鐘王體,而衛夫人的師傅是鍾繇,徒弟是王羲之,承上啟下。

王宗元讚賞的看了一眼王曾,對二人道:“你雖只是識得一點,但也說得很對,以我觀之此畫應是閻右相真品。你看此畫用筆,筆法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