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斜視地筆直向前走,直到走到那個倒在雨中的紫發男子面前。
他站住。
蹲下身去,紫發男子撲倒的身體被他翻了個面。
圍觀的人群才看清,紫發男子有一張絕色傾城的容貌。他緊閉著雙眼,秀美的鼻樑高挺著,淡紫的薄唇上有絲絲血痕。還有那修長白皙的手腳上也都沾滿了腥紅的血跡。
白衣男子伸手扯住紫發男子胸口的衣襟。
注視著的眾人倒抽了一口氣,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
他將那毫無反映的身體,些微帶離了地面。
雨水打在紫發男子的臉上,順著略顯蒼白的面頰緩緩滑落,衝散了他嘴角的血痕,竟透出一股清泠的絕美。
白衣男子扯著那沒有反應的身體靠近自己,俯身到他的耳邊,“你不想要那件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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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睡覺真的好舒服,舒服得讓人不想醒來!
可是,睡得正香的蕭瀾雨耳邊卻閃過一句足以讓她驚醒的話語。
衣……衣服??
啊!是那個該死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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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卻無法衝散人群中的驚歎。
雨中的議論聲一波蓋過一波。
只因那被眾人認定已沒救的人,居然奇蹟般地睜開了眼睛。
蕭瀾雨憤憤地盯著眼前的白衣男子,那雙美麗的眼睛似要噴出火來一般。
白衣男子凝視著那雙活力四射的藍眸,嘴角露出一抹安心的微笑。
他的笑讓蕭瀾雨有片刻的驚呆,但在下一秒她便掙脫開了白衣男子的鉗制,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
“誒,痛…痛……”蕭瀾雨揉著摔痛的腹部,咧齒大叫。
手中的身體脫離了他的掌控,白衣男子也隨著她一併站了起來。
雨還在嘩嘩地下著,時而傾盆,時而淅瀝。
遠處的物體似被沖刷得只剩下隱約的白色,和天空連成了一片。
而蕭瀾雨手腳上的血汙,也不見了蹤影,只有大大小小被磨破了皮的鮮紅嫩肉。
人群中。
只見她叉著腰,指著白衣男子破口大罵,“※⊙♀$……”(某隻:罵人的話,懶魚不會!)
白衣男子漂亮的鳳眸輕輕掃過她的臉,似沒聽到她的咒罵般,轉身朝人群外走去。
“喂,你跑那麼快乾嘛!我還沒罵完呢!”
蕭瀾雨看著消失在人群中的白色人影,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忍不住想要跟上去。
可是,剛邁出一步,又差點摔倒。
切,這雙該死的木屐。
乾脆扔掉算了。
蕭瀾雨甩掉腳上的另一隻木屐,赤著雙腳追了上去。
圍觀的人群注視著那個動如脫兔的美麗男子,個個一副無法致信的表情。
隨著前後消失在對面門內的兩道身影,眾人才收回自已的目光。
紛紛搖擺著腦袋,發出不可思議的嘆息。
雨還在不停的下。
圍觀的人群和車輛都已散去。
頓時,街道上只聽得見嘩啦啦的雨聲。
雨中。
剛才那個紫發男子躺過的地方,隱隱閃耀著炫麗的紫光。
有一個人影緩緩靠近那處,他拾起地上的紫光來源。
一枚精緻的紫色耳釘,平躺在他的手心。
他靜靜地凝視著那紫色耳釘好一會兒,才收入懷中,沒入雨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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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瀾雨追著白衣男子來到二樓的一道玻璃門前。
她匆忙地推門而入。
“喂……”
後面的話自動消音中。
室內原本沉長嚴肅的氣氛,皆因她的一個‘喂’字給打破了。眾人那殺人般的眼神紛紛投向她。
“呃!那個……哈哈!”
蕭瀾雨臉上飄出兩朵紅雲,手有些不自然的抓了抓那還在滴水的長髮。
切,怎麼會是佐為最想來的圍棋會所!
會所的老闆看到一身溼透、滿身擦傷的她,好心的拿了條毛巾過來。
“別愣著,快進來吧!”
“啊,好,好的!”
蕭瀾雨有些緊張的走了進去。
哇!居然沒有把她趕出去。
嘛,反正佐為想下棋,既然都到這裡了,就讓他下一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