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伴嗎?啊——”廖宛蓉撇出一抹邪笑。“郝韞然……”
“你們在說我嗎?”一個溫和男聲突然飄了進來,嚇得兩個女人驚跳半天高。
“郝……郝先生……”看著老闆冷沉的臉色,廖宛蓉心底哀嚎不已。
“怎麼了?”隨著他的腳步踏進,一陣香甜的糕餅氣味溢滿董事長室。
“韞然。”時心紫原本冷漠的臉蛋迅速堆滿溫柔的淺笑。“快裡面坐,我讓宛蓉給你泡杯咖啡。”
“差這麼多!”想到時心紫這種天差到地的表情、言行,廖宛蓉就不禁在心裡犯摘咕。
“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咖啡呢?”一轉向小秘書,時心紫立刻換回原先的晚娘面孔,吝惜施與半點微笑。
“不用麻煩了,我馬上要走。”郝韞然阻止她,同時遞上手裡的餐盒。“這些蛋糕給你們當下午茶的點心,我今天要開會,可能趕不及回去幫你做晚飯了,晚上你自己去外面吃好嗎?”
“你會要開到幾點?不如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到外頭用餐。”時心紫想,過了今天,她大概會忙到天昏地暗,沒空陪他了,不如趁著這最後悠閒的一日先好好補償他。
“十點吧!可是那麼晚才吃晚餐,你的胃會弄壞的。”他溫柔地幫她把散亂下來的髮絲重撥回去。
顧不得屋裡尚有第三者在場,時心紫愛嬌地倚進他懷裡,雙手緊摟住他的腰。
“我會先吃一點東西墊肚子,十點再去吃宵夜,好不好嘛?人家想跟你在一起。”
郝韞然寵溺地一笑。拍拍她粉嫩的頰。“隨你吧!你開心就好。”
得到應允,時心紫欣喜地踮起腳尖在他頰上偷得吻。“那十點我過去接你,你要乖乖的,不能被女學生勾走哦!”在T大校園裡,肖想韞然的女人多得用卡車來載都載不完,害她這場情戰打得好不辛苦。
“是,遵命。”他打趣地立正行了個舉手禮後,轉身走出董事長室。
“郝先生,等一下!”廖宛蓉突然出聲喊住了他。“老闆,你不先跟郝先生預約一下,明天晚上的伴侶……唉喲!”
時心紫一記肘拐打斷了白痴小秘書的話語,惡狠狠的目光瞪得她畏怯地搗住小嘴,縮排牆角。
“什麼伴侶?”郝韞然疑惑地問了句。
“沒有,這個小白痴記錯了,明天有場內衣展,她想騙你去出醜,別理她。”時心紫笑著打混道。
“哦!”郝韞然頷首,溫柔的目光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才道:“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了,晚上見。”
“晚上見。”時心紫送他送電梯。
等電梯的時候,郝韞然一直低著頭,詭異的靜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直到“當”一聲,電梯門在面前開啟,郝韞然走進電梯裡,凝望著她閃避的眼,一聲沉重的嘆息溢位齒縫。
“心紫,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想……我都願意與你一同承擔。”說完,他按下樓層鈕,電梯門在時心紫眼前合上,厚重鐵門彷彿在兩人的心坎中劃下一道距離。
時心紫頹喪地將身子倚在電梯旁。她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對不對?只是一種無力感由心底發散到四肢,她竟虛脫得無法走回辦公室了。
“對不起哦,老闆,我不曉得你不喜歡讓郝先生知道公司的情形。”廖宛蓉一臉懺悔地來到她面前。
“算了,說都說了。”時心紫索性腳一屈,坐在走廊上,無奈地抱著頭悶哼。韞然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她蹩腳的謊言怎麼可能瞞得住他,他一定察覺到她刻意的欺騙了,才會對她說出那句話。他會生氣嗎?她心頭忐忑不已。
“可是……老闆,你為什麼不跟郝先生說清楚呢?”廖宛蓉坐到她身旁。
“你認為跟他說有用嗎?”一文、一商,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讓他知道她的麻煩,不過是多惹一人的擔心罷了。
廖宛蓉想了下,尷尬地搖頭。“好像沒用耶!”
“那不就得了。”時心紫聳肩。活了三十個年頭,她第一次用這種心情去關懷一個人,捨不得他憂慮,不願見他陽光般的笑容消磨在無情的商場中,寧可自己承擔起一切麻煩,只要他能永遠快樂。
可是這樣欺瞞的手法究竟是對、是錯?本來滿腔的好意,在聽聞他沉重的嘆息後,她不禁迷惆了。
“那你明晚的聚會要找誰陪你出席?”
“總會有辦法的。”除去郝韞然的任何一個男人,對時心紫而言都沒有差別。“你安排吧!”她懶得為其他男人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