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尷尬地挪到了浴桶前,剛準備脫掉衣裙,卻發現飯糰還在盯著她看。
在一個小正太面前寬衣解帶,這,似乎不太妥當吧?
她故作嚴肅地輕咳了幾聲,提醒道:“飯糰,我實在不習慣洗澡的時候,那個——”話說到後半句,她有點語塞了,想了想,便用了最婉轉的說辭:“我不習慣有旁人在場,你能不能先出去?”
“姑娘是在害臊麼?”飯糰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那包含譏誚的眼神,似乎是很想用嗤之以鼻來表達對她的不屑:“飯糰是個醫者,就算看到了你的身體,也會心無慾念,視若無睹,和看見一頭等著燙皮退毛的豬沒有任何區別,姑娘不必自作多情了。”
這話一入耳,寶貝的頭上差點冒出青煙來。
這個小正太,如此毒舌,一點也不可愛!
不過,她也知道他心裡滿坑滿谷的怨氣。
禮物是醫者
的確,像他這種年齡,正處於青春叛逆期,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自家師父給當成禮物送人,沒有情緒反彈,那純屬是不正常。
“飯糰,我知道你不願意跟著我。”此時此刻,她有氣沒處撒,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不過,你也用不著這麼損我吧?!”
正當此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飯糰把頭一低,斂盡所有的情緒,撈過一旁的蒲扇,蹲在炭火爐的跟前像模像樣地扇起火來。
果不其然,來者正是冷瑩瑩。
到底是個有眼力的人,冷瑩瑩推開門,見到寶貝滿臉無可奈何地依偎著浴桶,頓時便什麼都明白了。“妹子,這些湯藥是用來給你調理身子的。”她喊得很熱絡,滿臉親切的笑容,如同春暖花開一般:“水溫不能高也不能低,飯糰得一直守著,隨時為你添上熱水才成。”
“給我調理身子?”寶貝蹙起眉,有點莫名其妙:“我的身子有什麼可調理的?”
她體弱多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反正來到這個古代她成了弱質纖纖的女子,她都習慣了,難道,這湯藥泡一泡,還能把她給調理成什麼刀槍不入的未來戰士?
“這是治你的腳的,只要你氣血通了,不但健步如飛,還能參加國標大賽。”冷瑩瑩一邊解釋,一邊不由分說幫著寶貝寬衣解帶,將她給成功弄進浴桶裡坐定。
她唇兒一彎,笑得傾國傾城,連四周的景物都似乎會因著她的笑而失色,可她脫口而出的話卻滿是戲謔與試探:“那你和冷某又是什麼關係?他可是有名的金弩銀算盤,竟然肯為了你付出這樣的代價。你與他的關係,定然不一般。”
試探
“這個……”寶貝雖然被微燙的湯藥給泡得有些熏熏然,可是,卻也聽出了話中如此明顯的試探,便以乾笑作為敷衍地手段:“呵呵,其實,這中間的關係很混亂很糾結,你問我,我也說不太清。”
“既然這樣,那妹子你就好好泡泡藥澡,調理調理。”冷瑩瑩點點頭,見好就收。臨出門前,還不忘叮囑著那埋著頭扇火的小美男:“飯糰,你好好在這兒伺候著,千萬不能有差池,知道麼?”
飯糰不說話,像是負氣一般點了點頭。
泡澡泡了整整一夜,其間,飯糰不斷地往浴桶裡加入各種藥材熬煮出的熱水。寶貝明明昏昏欲睡,卻又怎麼也睡不著,只覺得自己如今這模樣,倒真的應了飯糰的比喻,活脫脫是一頭被燙皮脫毛等著挨宰的豬。
寶貝他們在被治病的同時,安月雪千里迢迢來到燕城了。
涼亭裡站著兩個人。
正對面的那個倒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女,從容貌到氣質,從身姿到裝束,無一不精緻,無一不銷魂,而盈盈步履間,更是充滿了優雅華貴!
她就是安月雪了。
以飄逸的水袖掩住唇,盈盈啟齒,就連聲音也溫柔得像是能掐出水來:“蘭陵王,你現在是當今皇上了,月雪恭喜你呀。”
蘭陵王低沉而渾厚的聲音裡微微帶著笑意,淡定自若似秋潮浣花,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恁地狡黠的:“好說,月雪許久不見了,似乎變了。”
我們都變了
“我們都變了。”安月雪沉默了好一陣才繼續開口:“我家王爺是不是在皇宮裡面,這個天下是你的了,還望皇上放了我家王爺吧。”
蘭陵王臉上的笑容裡帶著一絲隱匿的冷漠。
“果然是夫妻情重,朕若不是那樣,你會回來燕城麼?。”他眉眼稍稍一抬,猶如一尾狡猾的魚,看似不在意地微笑,可眼神裡的冷漠卻漸漸似冰雪一般蔓延開:“既然回來了,朕已經為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