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息地天天跑人家家裡去蹭飯。
可同時,他心裡也有怨氣。
把兒子含辛茹苦的養這麼大,他容易嗎?既當爹又當媽的,可這臭小子,天天吃如此美味的東西,居然都不想著給他這個父親打包帶回去點。
要不是他這次生病,人家過來探望,估計一輩子,他都還吃不到這麼好吃的東西,想到這兒,看那小子就越來越不順眼。
尤其是,看著他在那兒,滿嘴流油,享受地吃著醬骨頭,頓感嘴裡的飯菜沒那麼好吃了,賭氣地將盤子,放到了一邊,指著杜翰東的那份,叫道,“我要吃你的。”
正吃的津津有味的杜翰東,聞言,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飯盒。
“生病的人,不能吃大魚大肉太油膩的,章阿姨體貼細心,專一給你做的病號飯,你居然還嫌棄?”
“我那嫌棄了?我就是想吃肉。”杜博睿像個吃不到糖的小孩般,無理取鬧。
杜翰東撇撇嘴角,瞄了眼他老子的飯盒,眼神示意,“你那裡不是有嗎?”
“我就是要吃你的那份。”越是吃不到,心裡越癢癢。
“你怎麼跟小孩子一樣,非要怎麼怎麼樣,連小白都不如,生病了只能吃病號飯。”沒得商量。
再說,為這老頭,他提心吊膽了好幾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差點去了半條命,好不容易,章阿姨做的菜,好好慰藉慰藉自己,讓他讓出,這不是虎口拔牙嗎?
最重要的是對這老頭的身體也不好嗎,想起他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更是堅持心中的決定。
“你還知道,我是個病人?你還知道我是你父親,自己在旁吃好的,讓我這個病人在旁幹看著,蘇青都說了,我現在不宜情緒波動太大,最好事事都順著我,告訴你,我現在就要吃你那份。”
嘿,這老頭為了口吃得,居然連蘇青都搬來了,杜翰東對其父親極為不屑,雙手捧著飯盒,不無嘲諷道。
“說到這兒,我可要與你說道說道了,情緒不要太激動,是針對別人說的嗎?你脾氣火爆也就罷了,可關鍵是你這身體要跟上啊?
若是將你放在戰爭年代,不用敵人一兵一卒,只要對你言語刺激,你就不戰而倒了,你說,別人一刺激,你就倒下,真不知道,你過去是怎麼混的,居然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杜家居然還沒有毀在你的手裡,還有所發展,真是想不明白……”
“你這臭小子,怎麼跟你老子說話呢?我不安然無恙,那能有你?”
氣得杜博睿,拿起床頭櫃上的一個蘋果,朝著沙發上的兒子,砸了過去。
杜翰東頭一偏,蘋果落在了雪白的牆壁上,“你毀壞醫院的東西,可是要賠的吆。”不怕死地挑戰他老子的底限。
瞪著吊兒郎當的兒子,看了眼雪白的牆壁上沾染了果汁,半躺在床上,將頭扭向了窗外。
杜翰東暗笑不已,這老頭生了病之後,簡直跟孩子差不到,都學會賭氣了,走過去,拍拍他老子的肩膀,口氣放緩些。
“你看看你,我若是惹你生氣了,你就朝我發脾氣,再不解氣,就朝我仍東西,這多好啊,對別人你也應該如此,看不順眼,不理就是了,再過分了,你就拿出對我的架勢,直接吼回去,還不解氣,你就拿蘋果砸他,連親生兒子,你都這樣,還管他是什麼人…”話意有所指。
“他畢竟是……”杜博睿猛地轉身,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緊接著,嘆了口氣。
杜翰東拍怕他老子的肩膀,也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看看他老爹落寞低落的情緒,再看看手中的飯盒,割肉般遞到他面前。
“給你,不過,不要被醫生看到,他們可是交代了,不能吃太油膩的。”
杜博睿聽到兒子的話,兩眼頓時放光,急忙轉身,盯著飯盒裡的醬排骨,直流口水,抬頭看了兒子一眼,心裡流淌過一陣暖流,還是自己兒子貼心,雖然,天天跟他對著幹。
杜翰東看他老爹,一秒鐘不到,就治癒了憂傷,隱隱感覺有種上當的感覺,莫不是這老頭為口吃的,故意勾起他的同情?
杜博睿,並不知道兒子心中所想,早被勾起了饞蟲的他,拿起筷子,就要夾菜時,門突然嘎吱一聲響,然後,孔銘揚一家三口走了進來。
孔銘揚倒是沒什麼,關鍵是蘇青啊,杜博睿看見蘇青,神色尷尬,想要藏起手中的飯盒,卻是晚了,只能乾笑兩聲。
“我看這醬骨頭,做的挺好看的,我就接過來看看,聞聞香不香。”
杜翰東在旁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