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指定,同時必須以信符為憑,這規矩不能破壞。”田秀沉緩而有力地說,每一個字都非常清楚,凌厲的目光掠過每一張臉,身形挺得筆直。
“可是……掌門人遭了不測之變,由長老集議決立並未違反規矩?”另一位長老谷斌開了口。
“嗯!”田秀點點頭,還微微一笑。“谷長老所言極是,不過……如果先掌門早有安排,又如何說?”
所有的目光變為驚疑。
“田秀,你這話是有所指?”唐一風瞪大了眼。
“不錯,當著祖師爺神位,先掌門靈牌,弟子能輕率發言麼?”
“好,你說?”
田秀意態昂揚地環顧所有在場的長老執事和同門一週,然後才朗聲道:“先掌門恩師一向閒雲野鶴,去無定向,居無定所,最近忽與退隱之念,是以把傳位之事預作了交代,發生意外乃是無法預測的不幸。”
全廳靜得落針可聞。
“掌門人作了什麼交代?”谷斌沉痛地問。
“掌門之位由弟子繼承!”
這猶如一個巨雷,全場皆震。
“有憑證麼?”唐一風窒了片刻才說。
“有,遺書與信符!”田秀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一個包紮得很嚴密的小包。
空氣在此一刻似乎凝凍了。田秀好整以暇地拜起小包,放在居中供桌之上。
幾位長老與門中高階弟子面面相覷,其餘的則是驚楞。
首席長老唐一風凝視著田秀,許久。
“這裡邊是遺書與信符?”
“是的!”
“掌門人何時作此決定?”
“一個月之前!”
“掌門人何以遭致意外?”唐一風目射光芒直照在田秀面上,似要看澈他的內心,因為這是門戶傳承的大事,非要查個一清二楚不可。
“不知道,弟子還查無頭緒。”田秀神色自若。
唐一風沉思了片刻,宏聲道:“各們同參,即然掌門人事先有了安排,當然以他的遺命為重。”說完,解開了小包,攤開,裡面是一張絹紙摺成方形,整齊地包著一樣扁平的東西,當然是掌門信符無疑了。
靠近供桌的目光全部集中。
其餘稍遠排列的摒息以待。
唐一風表情嚴肅地開啟紙摺。
“呀!”驚呼之聲突然暴起。
田秀面色慘變。
絹紙是白的,一個字也沒有,而裡面包的是塊鐵片,根本就不是信符。
唐一風老臉連連抽搐。
“田秀,你這是當兒戲麼?”聲色俱厲。
“田秀,你膽敢胡為?”另一位長老目中爆出火花。
“這……這怎麼可能?”田秀已面無人色。
“田秀,你當著祖師爺的神位竟敢作這欺祖之行?”大弟子宴松激動得全身發抖。
所有參與大典的弟子全驚呆了,但他們沒有發言的資格。
就在此刻,一名執事弟子匆匆越眾而入。
“稟長老,有客人求見!”
“什麼樣的客人?”唐一風大感意外。
“對方自稱是‘都天教’四大尊者之首的‘掌令尊者’,說有非常重要的事要面見唐長老。”
全場又是一陣震撼。
“有請!”唐一風抬抬手,又道:“各弟子暫退!”
所有排立的各代弟子紛紛退到廳外兩廂。
一個蒙面人在那名執事弟子引領下進入大廳,停在廳門內兩步之處,先遙對供桌太極掌門的靈牌抱拳躬身行了一禮,然後肅立,澄澈的目光掃了現場一遍,開口道:“區區‘都天教’屬下‘掌令尊者’那位是首座?”
“老夫唐一風,太極門長老,恕無法設座待客!”
“不必拘禮!”丁浩作了個手勢。
“尊者就是為敝先掌門立碑之人?”
“正是!”
“老夫謹代表本門所有弟子向尊者致謝!”說完抱抱拳。
“長老忒謙了!”
田秀顯得含促不安,其餘的都保持鎮靜。
“尊者光臨有何見教?”
“特來傳達貴先掌門的一句臨終遺言!”
這句話不啻九天雷震,震驚了全場,掌門人居然有遺言,而託付的物件竟然是“都天教”
的尊者,的確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
“老夫等恭聆,請尊者宣示?”
所有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