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搶我家青牛……嗚嗚……騙子!死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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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萬玉樓不是大哥的人。”
李世民皺著眉頭低聲說了一句,然後回身吩咐殷開山道:“帶五千精騎先行,為孤開啟沿路通道,但凡有人阻攔者格殺勿論。”
殷開山應了一聲,心裡卻很難平靜。
“殿下……臣以為,若是事真有洩密的可能,不如……不如返回大營,有近二十萬大軍在,便是長安那邊知道了什麼也會有所顧忌。殿下再和李閒聯盟,打下東都以做根基。即便打不下東都,殿下也可領兵下江南。杜伏威擋不住燕雲寨徐世績,江南地廣富庶,也是可以自足的地方。”
殷開山壓低聲音說了自己的看法。
“孤知道你說的沒錯。”
李世民拍了拍殷開山的肩膀,然後環視了一週微笑說道:“你們之所以跟著孤,都是因為當初孤給你們的承諾。你們於大唐雖說皆是重臣,但如果是我大哥登基,你們這些一直跟著孤的武將就算能留在朝廷裡,也再無進取一步的機會。”
他頓了一下說道:“或許連你們都覺著孤是在孤注一擲,到了今日有些事孤也應該對你們說明白。父皇身邊……有孤的人,大哥身邊,也有孤的人。父皇和大哥派人盯著孤,難道孤就是個笨蛋?”
他回身吩咐房玄齡道:“通知孤在長安的人,一旦發現萬玉樓格殺勿論。若他真是大哥的人必然要回去,可難道他回去就能見著他想見的人?孤在軍中的威信豈是大哥可以比的?長安城守軍四個將軍,三個是孤帳下出去的!東宮出過幾個在軍中拿得出手的人?劉文靜算一個,可惜早早就被父皇斬了!”
他自通道:“孤既然回去,就不允許出差錯。萬玉樓不過是個小人物,他成不了大事。”
房玄齡點了點頭道:“臣這就派人去辦。”
李世民嗯了一聲道:“大軍十日之內趕回長安的計劃不變,長安城中守軍沒有多少人,別說守城的將軍不會阻攔孤,就算他們吃了豹子膽敢攔著孤,難道孤就打不進長安?”
這話說的聽起來極自信,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秦王不過是在給大家吃一顆定心丸罷了。至於這定心丸到底管不管用……誰心裡都沒底。可誠如李靖當初勸李世民的時候,李世民說過的話那樣。這條路一旦開始走,就再也回不了頭。
長安城
御書房
李淵自聽到李元吉死訊的那日,似乎便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一般。兩鬢上本就花白的頭髮,竟是一夜之間全都白了。靠在寬大的左座椅裡,他看著面前冒著熱氣的茶杯怔怔出神。剛才李建成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腦子裡全都是在懷遠鎮督糧的時候,還是孩子的李元吉每日纏在他膝頭撒嬌的畫面。
“父皇,世民自縛囚籠,五萬人馬盡皆白衣白甲護著元吉的屍首已經過了弘農郡,訊息一來一回日子就耗去大半個月,這會只怕已經距離長安並不遠了。”
李建成看了一眼李淵,語氣中透著悲哀。
“知道了……”
李淵無力的擺了擺手道:“你去讓禮部的人商議下怎麼將元吉接回來就是了,朕乏了,你去做事吧。”
“父皇……報回來的訊息說,世民還在鐵籠中囚著,如此寒冷的天氣這一路回來,就算扛得住只怕回來也就沒了人形,兒臣請父皇下旨讓世民出囚籠……”
“讓他在裡面待著吧!”
李淵眉頭微微挑了挑,忽然想起什麼:“你剛才說,全軍縞素?”
李建成點了點頭道:“正是!”
李淵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世民……倒是有心!”
李建成一怔,總覺著這話裡有些不一樣的意思。
……
……
走水路可直達長安,遠比走陸路要順暢快捷。按照日程來算,李閒應該是要比李世民還要快些到長安的。但李閒要等葉懷袖,要等陳雀兒的水師,所以在路上耽擱了幾日。等陳雀兒的艦隊追上他的時候,李世民的隊伍距離長安已經不足百里了。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李閒似乎倒是沒了急切。
站在燕雲鉅艦的船頭,李閒看著被大船破開的河水怔怔出神。一尾看起來足有十幾斤難得一見的金鯉從水中躍出,啪的一聲撞在船頭又掉了下去。李閒笑了笑自語道:“莫非你以為孤這大船是你要躍的那龍門?還不是撞一個頭破血流?”
他身邊站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