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急看見白楚恆,手抓著魔君腰兩側的衣服,探出頭,臉貼在魔君側身。但這個姿勢累不說,倒著看世界,真的挺彆扭的。我問魔君能不能把我放正,揹著我也可以。
魔君說了一句麻煩,把我橫抱在了他懷裡。
四周還是灰濛濛的,魔君卻一副能看到人的樣子,饒有興趣的盯著前面。
我轉頭看了看,還是霧。
“你能看到什麼?”
“白少爺……哦,對了。你看不到,等著。”
魔君把我身體扶正,單臂環住我的腰,騰出一隻手,結出劍指。指腹抵在我眉間,“閉眼。”
我把眼睛閉上。一股寒氣從魔君指尖散出,透過血管經脈遊向我的雙眼,猶如給眼睛吃了薄荷。
等魔君說能睜開的時候,我才睜開眼睛。雙眼涼颼颼的,跟剛滴了眼藥水一樣,眼前的事物變得格外的清晰。霧散開,面前出現玻璃一樣透明的一堵牆,玻璃那邊是一個房間,是古時候女子閨房的佈置。梳妝檯上放著銅鏡和首飾盒,淺粉色的帷幔,小香爐裡白煙嫋嫋。
白楚恆站在房間中央,一動不動,雙眼呆滯的看著前方,清冷明亮的雙眸此時像是蒙上了一層灰,似是這個人的靈魂已經不在身體裡了。
我心裡著急,“他怎麼了?”
“他中了法陣的幻術,現在意識在幻境裡,能不能走出來,只能靠他自己。”
我想到楚玉的幻境,是要從外界將人喊醒的。
我掙扎著想從魔君身上下來,去拍那面玻璃,製造聲音讓白楚恆醒過來。
魔君看出我的意圖,伸手抱緊我,“前面的玻璃是假的,是我給你開了雙目,你才能看到陣法外的情景。在陣法裡待的時間越久,你的靈體就會越虛弱,你最好先冷靜下來。要不然,沒等白少爺破陣法你先死了,那我還怎麼跟白少爺合作!”
我一看到白楚恆有危險,就會頭腦發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聽了魔君的話,我吸了一口氣,沉積了很久,才將這口氣緩緩吐出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白楚恆麻木的一張臉,嘴角輕輕揚起,似是在經歷著什麼愉快的事情。
“魔君,我們能看到楚恆正在經歷著什麼幻覺嗎?”
魔君愣了一下,略有遲疑,“可是可以。不過幻覺是用來打擊人的意志和精神的。若經歷美好,那必定是一生中最難忘最懷念的記憶,若經歷悲痛,也必定是最痛心疾首的事情。你得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否則我讓你看了白少爺的幻覺,你先崩潰了!”
“我準備好了。”我一臉認真看著魔君。
魔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別這樣看著我,讓我覺得你要英勇就義似的。反正有我在,就算你崩潰,我也能把你從幻覺里拉出來!閉眼!”
我趕忙閉上眼睛。
這次我感覺魔君往我眼皮上抹了什麼東西,冰冰涼的,然後就讓我睜開了眼。
我睜開眼時,正好對著魔君的臉,俊美的一張臉,裡面還模糊的有一張人臉。就像俄羅斯套娃,又像魔君身體裡還住著另一個靈魂。
我愣了一下,以為自己眼花了。閉上眼睛,睜開再看,那張模糊的人臉消失了。
魔君察覺到我看他,低頭看我,“讓你看你男人,你看我做什麼!是不是覺得,我比白少爺更帥!”
說話時,魔君環在我腰上的手臂用力,將我的身體拉近他。其實我倆很近了,我腳不能著地,身體跟只考拉似的,完全掛在魔君身上。他猛地一勒我,讓我覺得腰都要斷了。
“我要癱瘓了!”我橫了魔君一眼,轉頭去看白楚恆。
玻璃那一側,景象又發生了變化。場景變成了熟悉的小區,仔細一看,是遼城我家的小區。
我家樓門口圍滿了人,一輛豪車,一位身穿白色西裝的帥哥當著眾人的面在求婚。
賀斯博手裡拿著一枝玫瑰,遞向我。
這是賀斯博向我示愛,白楚恆第一次說愛我時候的景象。
從白楚恆的視角看我,讓我覺得十分新鮮。面對示愛的賀斯博,我完全就是一臉的懵,甚至還有些驚惶。我記得當時,我完全沒有浪漫的感覺,就剩心慌了,生怕白楚恆看到這個場景。現在才知道,白楚恆根本就是一直在看著。
表現不錯!不過,這個小子是時候處理了!看到這張臉就煩!
場景切換。
樓梯間,我背靠在牆上,白楚恆雙臂困住我。激吻之後,呼吸急促。白楚恆抬起頭看我,我像一隻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