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婕妤此時倒顯得鎮定了些,“只我一個,萱兒是不識字的。”
萱兒趕緊忙著點頭附和,做人奴婢的,不識字不打緊,最要緊是識得情勢。自打發現了懸樑的季司帳,她就從主子的神情中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因此主子吩咐什麼,再是不合理她也照做了,只恐一不留神就是大禍。
“如此,便勞動一回楚待詔。”蕭錦初的神情逐漸和緩下來,只是語氣仍然森冷,叫人脊背一陣陣發涼。“看看這個自盡的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按理說,楚向瀾大可掉頭就走。首先他並不是蕭錦初的屬官,不需聽她吩咐。其次他乃本草待詔,是有品級的。派以仵作這樣的賤役,特別這個發號施令者還不是皇帝,可以算作很嚴重的侮辱。就算把官司打到御前,也是穩贏的。
然而不知為何,他卻沒有作聲,反而默默走向了榻上的季司帳,俯身檢視起來。
女子有烏鴉鴉一把好頭髮,生前應該也是很貌美的,只是如今全然看不出了。雖然屍體還沒發僵,應該是沒死多久。但整個面孔都發紫腫脹起來,眼睛是血紅的,舌頭也微微伸出呈黑紫。
此刻楚向瀾倒有些佩服這兩個婦孺,是怎麼把她從樑上放下來的。
趁著檢查屍首的空檔,蕭錦初走到陳婕妤身邊,握住了她的手。室內點了火盆,那雙手卻仍是冰涼的:“婕妤受苦了!”
“說哪裡話,我知道今日你在宮宴上,才敢讓黃門去報信。若是驚動了其他人,我的罪過便大了。” 陳婕妤想著這一日的擔驚受怕,最終化作了一聲嘆息。
蕭錦初繼續柔聲問:“怎麼想到要喚待詔呢?”說起來,這楚向瀾當真是個人才。能診病,又能驗屍,簡直一專多能。也是因為他這個醫者的身份,才使得今日之行一路暢通無阻,不叫人懷疑。
平白又扯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