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聲,恍若隔世。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地了悟到,自己果真穿越了,不是做夢,也不是在拍戲。穿越千年時光而來的自己,能夠用雙眼,親自見證這個已經消失的朝代的繁華,這是何等激動人心的事。
大街上,人潮摩肩接踵。每當經過一個攤子,霍長樂都要停下來看一會兒,摸摸那些做工或精緻或粗糙的繡花荷包,木簪,玉鐲,每當看見好的東西,尾隨其後的霍瑜都丟下碎銀,買下來送給她,一路下來,東西越堆越多。
而就連街道兩旁商販和遊人的議價,她也要湊熱鬧,還看得津津有味,特別樂呵,若不是霍瑜把她拉走,她興許還會繼續看下去,活像第一次進城的土包子。
嚴格上說,中國古代對大戶人家的女子有著不得拋頭露面的要求。霍家是江州名門,雖然到了霍長樂爺爺那一代已經開始衰落,但依舊不容小覷。按理來說霍長樂今晚要戴冪籬,不過在東晉時期,民風還算是開放,所以對於一些特別的節日,這個要求就會放寬,比如說上元節。
看著蹦蹦跳跳的霍長樂,霍瑜的聲音在後方不遠處響起:“樂樂,人多,靠著我走,別走丟了啊。”
霍長樂抬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千年前晚間清涼的空氣灌入鼻孔,心曠神怡。
她情不自禁地揚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歡樂得有點傻氣的笑,“呵呵。”
“笑什麼呢。”霍瑜看她笑得跟小孩兒似的,便饒有趣味地問道。
“大哥啊,我覺得,出了府,空氣好像特別清新,特別好聞!”霍長樂實話實說,惹得霍瑜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她也忍不住笑了,“我說真的啊,大哥你沒聞到麼,現在就有一陣很香的燒雞味啊……”
話音剛落,兩人一起愣住了,緩緩轉頭望向遠方的街角處,果然有一個笑眯眯的胖老頭在賣燒雞,生意似乎還很火爆。一隻只香脆的、表面充滿油光的燒雞懸掛在那裡,似乎在勾引著路人。
兩人默默對視兩秒,霍瑜的嘴角動了動,最終沒能忍住,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樂樂肚子裡的饞蟲餓了,才會對空氣裡的燒雞味特別敏感啊。”
霍長樂很想否認,但是自家肚子隨即而來的“咕——”一聲,讓她無語了。於是,她抬起頭,很期待地望著霍瑜。
霍瑜摸著笑疼了的肚子,寵溺道:“好的好的,樂樂,那兒人太多了,你站在這兒等我,不要亂跑,我去給你買。”
霍長樂靜靜看著霍瑜的背影,看他擠進人群中,內心忽然湧現了一種溫暖。縱然她的實際年齡比霍瑜還要大,但受到了這具身體影響,在他面前總會情不自禁地表露出真實的自己,有時還會不自覺地依賴他。儘管二人才相處了幾日,霍長樂卻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種親情的歸屬感。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推搡了她一下,她本來就站在橋邊,偏偏這橋的橋墩又低,她一下子站不穩,眼下就要掉入那滾滾的河水中去!
千鈞一髮之際,她的腰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撈住了,停止了下落的趨勢,接著整個人被輕輕往後一帶,退後一步站穩了腳跟。因為慣性,她一下子撞到了後面的人的身上。
她轉身,倏地對上了一雙眼睛,呼吸頓時一滯。
眼前的男子身材高挑頎長,從她的角度平視過去,只能看見他的胸膛。抬起頭,看見他用一根碧玉簪鬆鬆地綰起部分發絲,背後黑髮如墨,蜿蜒逶迤,左邊髮絲夾在了耳朵後方,露出了凝脂般的左耳,以及一枚絳紫色的耳釘。膚白如脂,挺鼻薄唇,修長的墨眉斜飛入鬢,眼睛狹長上挑,幽深冷冽,眼底似是覆著一層薄冰,只不過淡淡掃視一眼,就使人有如墜冰窟之感。
這人……明明身上帶著一股冷冽鬼魅的煞氣,然而五官卻生得如謫仙般俊美。真可謂煞極,也豔極。
“方才承蒙救命之恩。”霍長樂誠懇地道謝。
男子沒有說話,輕輕瞥了她一眼,微微一點頭,便抽身而去,轉身步上拱橋。很快,就與茫茫夜色融為一體,再也不見蹤影。
霍瑜很快便回來了。吃完了燒雞,霍長樂不由感嘆:果然,還是古代的無汙染綠色食品比較好吃啊!可是,吃了一隻燒雞,似乎饞蟲徹底被勾起來了,好想吃更多的……嗚嗚。
霍瑜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帶著霍長樂來到了一家熱鬧的酒肆,霍長樂抬頭,酒肆的正門上方,掛著一塊�九曝遙�鮮椋鶴聿還欏�
酒肆的小二似乎對霍瑜很是熟悉,看見霍瑜步進酒肆,就笑容滿面地走過來,看見他身旁的霍長樂,眼中滑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