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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鄰爪裂谷口的地方。據說他們豢養了數千個狗頭人,平時用來折磨取樂,戰時則成為最前線的塞刀肉。

“你想離開嗎?”賈拉索的問話裡帶著厚重的笑意。

狗頭人急切而愚蠢地點著頭。

賈拉索指了指那扇門,狗頭人急忙衝向它,但他根本沒有力量鑽入那道屏障,只是被反彈回來,差一點跌倒在狄寧的腳面上。這個狗頭人還沒爬起來,卻愚蠢地向傭兵團長發出了不敬的咆哮。

賈拉索揮了幾下手,狄寧沒能辨別出他揮動了幾次,他只是反射性地繃緊了身體。但他也知道,想活命就不要亂動,賈拉索從來沒有失過準頭。

當他最後低下頭時,發現五把匕首釘住了狗頭人已毫無生息的身體,在這隻可憐蟲的小胸膛上印出一個完美的五角星形狀。

賈拉索向狄寧聳聳肩,“不能讓這條蟲子回到奧勒達那裡去,他已經在這裡看到了太多的東西。”

狄寧分享著賈拉索的笑容,彎腰去拔取那些匕首,但賈拉索示意他不必如此。

“它們自己會恢復原位的。”賈拉索說著拉起上衣袖子,露出手腕上的魔法刀鞘,“坐下,”他指向桌邊一張不起眼的凳子,命令他的朋友,“我們有好多東西要談。”

“為什麼你要召我回來?”狄寧一坐下來,就開門見山地問,“我已經成功地滲透到萬德瑞家族內部了。”

“啊,我的哈額比,”賈拉索回應道,“你總是直奔重點,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

“烏恩合,”這在卓爾語中是“說謊者”的意思,狄寧並不買他的賬。

又一次,這對夥伴同時大笑起來。但賈拉索的笑聲並沒有持續多久,他放下腳。欠身向前,握在一起的雙手上,只有國王才能擁有的珠寶綻放出華彩星光。這些閃亮的珠寶中有多少是蘊藏著魔力的?這是狄寧經常想到的一個問題。可能是這些珠寶的閃光對映出了石頭桌面的顏色,賈拉索的面孔變得灰暗如鐵。

“對萬德瑞的攻擊就要開始了?”狄寧在發問的同時,以為自己已經找到了問題的答案。

“忘記萬德瑞吧。”賈拉索答道,“他們的事情現在對我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狄寧將自己的尖下巴放到細瘦的手掌中,不重要了!他想。他現在只想跳起來,扼死這個含糊其辭的傭兵頭子。他花了整整一年時間……

狄寧抹去了他對於萬德瑞的考量,他嚴厲地盯著賈拉索一貫平靜的面孔,從中尋找線索。最後,他明白了。

“我的姐姐,”他說,賈拉索在狄寧說出那個詞之前點點頭,“她做了什麼?”

賈拉索伸直軀體,望向小屋另一邊,吹了一聲尖厲的口哨。一塊石板應聲揚起,顯露出一個小洞。狄寧惟一倖存的血親——維爾娜·杜堊登走進房間,她看起來比家族毀滅時更加輝煌和美麗。

當狄寧看清維爾娜的穿著時,眼珠幾乎從眼眶中蹦了出來。維爾娜穿著她舊時的袍服!那是羅絲高階祭司的袍服,上面紋飾的蜘蛛和武器正是杜堊登家族的徽章!狄寧根本不曾想到維爾娜還會保留著它,他已經有超過十年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了。

“你竟敢……”他想發出警告,但維爾娜的狂暴馬上顯露出來。她紅色的眼球彷彿兩堆烈火,燃燒在黑檀木一般的高顴骨上。狄寧望著這雙眼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又得到了羅絲的寵愛。”維爾娜大聲宣稱。

狄寧看了看賈拉索,後者只是聳了聳肩,無聲地將眼罩挪到了左眼上。

“蜘蛛神後向我展示了神蹟,”維爾娜繼續說道,她曼妙的聲音因為無法抑制的興奮而顯得沙啞。

狄寧認為這個女子現在正處於瘋狂的邊緣,冷靜的維爾娜總是無聲地容忍一切事情,即使在杜堊登家族突然滅亡之後也是如此。但是在過去一兩年中,她的行為越來越古怪和偏激,她經常連續多個小時離群獨處,瘋狂地向他們冷酷的神明祈禱膜拜。

“你會把羅絲向你顯現的神蹟告訴我們嗎?”賈拉索在很長時間的平靜之後開口問她,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很震撼的樣子。

“崔斯特。”維爾娜吼出了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屬於他們那個瀆神的弟弟,姐姐精緻的嘴唇也因為對這個名字的恨惡而扭曲。

狄寧明智地抬手堵住了自己的嘴,沒有讓反駁的話語脫口而出有分毫的洩露。儘管維爾娜現在的樣子明顯缺乏理智,但她畢竟是一位高階祭司,絕不能對她有所不敬。

“崔斯特?”賈拉索平靜地問她:“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