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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是一個小小的個人,所以你會很快樂。但是這幾年我必須承認我對政治的熱情沒有以前我20歲的時候那麼高,因為我已經強烈地理性地意識到,我無法改變這個時代,我就活在現在限制性的處境之下,我們已經沒有辦法超越一個民族裡頭的悲劇跟困境,然後你就知道,你就得度過那個歷史的辯證關係,你現在就走到了整個歷史的一個低潮,在兩岸的,在臺灣內部的,族群的,這個歷史的起伏歲月它不走到一個極端,它就不會反彈回來,這個辯證關係的極端直到出現為止,它才能夠慢慢地回到歷史的一個新的迴圈。

你這麼意識到,這麼理性,這麼冷靜,你的熱情就不見了,因為你不覺得你可以像馬克思講的“Man can make history”,就是人可以改變歷史,你現在發現人不能改變歷史,是歷史回過頭來決定你,你就覺得好挫折,突然之間你多出好多時間,多出可以照顧你實際利益的一些空間,你覺得你好像不需要為理想而犧牲,以前你覺得你是為理想犧牲,結果發現當你不需要為理想犧牲的話,你是如此的不快樂,你發現你很沮喪,你真正把自己犧牲掉了,所以這種事情對我來講,其實現在談政治比較傷感一點。

白巖松:其實大家看到了一段時間你跟政治之間的一種緊密的關係和這種熱情,可是你又會有另外的一句話“其實我沒有政治野心”,我該怎麼理解呢?這兩個之間彷彿有落差,甚至很矛盾,同時卻都擺放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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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茜:人生最怕格局小(3)

陳文茜:應該這麼說吧,我不是沒有(矛盾),就是你一開頭問我的問題,你的衣服有沒有人跟你說這些那些的,我其實是超越不了我性格的某些限制,其實多數人都超越不了,我只是比多數人瞭解自己。我如果還想從政,以當時藍軍潰敗的狀況,我應該去選臺灣最大縣臺北縣縣長,或者去選臺北市市長,這個選擇代表了一連串你生活的結論,跟你以前的各種都不同,從我的個性來講是妥協,所以他就清楚地在那裡問你說要還是不要,願意或是不願意,我心裡很清楚,我可能願意要這個政治影響力的結論,可是我不願意付出這個代價,所以所謂說沒有野心,不是說我很了不起,不是如此的。就是說你一定要了解你自己,我是一個如此要求自己活在一種真誠狀態中的人,這個其實是我自己超越不了的。我今天如果要選臺北縣縣長,我要加入國民黨,我要取得提名,我必須跟很多地方派系的人合作,我要跟很多縣市議員的人周旋,在這個過程裡面我就一步一步說我願意或者不願意,我要放棄我的文學小巷,放棄我對很多藝術的偏好,我做不到,我不是這種人,簡單講就是,你就不是這個料,你要看清自己,所以不用講什麼太偉大的話。

曾經想接辜振甫的班

白巖松:可是你又說假如有一個角色能扮演的話,你很希望扮演像辜振甫老人這樣的角色?

陳文茜:對,這是我的精明,因為那個符合我的性格,符合我的理想願望,就是說當時其實我最想,不是現在,是在1998年的時候,其實我這個時候跟那個時候真是根本沒有差別。所以政治未必是累積型的,那個時候,1998年的時候,我就認為說我在臺灣的政治做得差不多了,我那個時候要不就是做縣市首長,那太可怕了,早上起來救火災,晚上我去救水災,太可怕了。我就覺得,如果我對政治有我的理想,我想做什麼,其實我就是一個一直想要把自己跟歷史聯絡起來的人,所以我就想做民族大事,民族大事是什麼,就是兩岸,所以我就一心一意地要接辜先生的位置,我跟辜先生說過很多次,我說我來當你海基會的副董事長,當然辜先生對我很疼愛,這是我的一個想法,我想在兩岸談判裡頭扮演一個角色,在這個角色裡頭我希望能講到兩岸裡頭的某些橋樑、某些成見,把橋樑建立起來,把成見拋在旁邊,我覺得它對我來講,如果它的定義叫做政治,它是一個歷史性的政治,對我而言是有意義的政治。如果政治為的是個人利益,權力的政治,那我覺得我的犧牲太大,我不幹,可是如果是歷史性的政治,我覺得我對它充滿了幻想,對它充滿了熱情,對它充滿了……我們講就是你願意獻身的願望,那個時候你好像覺得犧牲自己是一個小事,所以,我如果願意交換的,那就只有這型別的工作。

白巖松:我知道這裡的意思,比如說,開玩笑地說,準備好幾年才能談一次,而談一次只需要幾天的時間,而這幾天就註定被寫進歷史當中。

陳文茜:就是你的一生,而且是永遠的歷史。比如宋美齡,你看她,她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