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做了個揖,“還未恭喜鳳兄得勝歸來。”
“三軍流血犧牲不再少數,有何可喜的?”鳳塵不喜沈清鳴,神色淡漠地瞧了瞧沈清鳴手中的藥箱,突然問道:“神醫這藥,能醫死人嗎?”
沈清鳴神色微變,隨後又暈開了溫和的笑,“是藥三分毒,用的對了便是治病良藥,用的錯了便是致命毒藥。”
“這麼說,神醫可殺人於無形?”鳳塵笑的譏諷。
沈清鳴笑意更深,“若有心,誰都可殺人於無形。”
二人不緊不慢,說話間已經轉
過走廊,小進了水月別居前的小院子。
鳳塵臉色突然沉了下來,“殺人於無形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殺者毫無自覺,神醫說鳳某說的對嗎?”
沈清鳴的嘴角慢慢裂開,一抹陰冷從眼底慢慢浮上來,“鳳兄見解但真獨特。”
二人什麼都沒說,卻什麼都知道。鳳塵知道沈清鳴別有用心,沈清鳴知道鳳塵知道自己別有用心。
兩人都是孤傲清高的人,只是一個用冷漠將自己與人隔絕,一個用溫和隱藏了最真實的自己。
童兒迎上來時,鳳塵隱去臉上的諷意,而沈清鳴也笑的一臉溫和。
為了配合治療,李昭在臥房見了二人,他臥在榻上,榻邊放了盤棋。“閒著無聊,鳳將軍與我殺一局如何?”
鳳塵沒有推遲,坐下後便展開棋局。
沈清鳴替李昭把了脈,有些驚異地看了他一眼,“三殿下的身子恢復比較快,比之前要好了許多。”
他又將童兒喚來,詢問了些平常李昭的飲食起居,又在李昭原有的藥方中加了兩味藥,便準備起身告辭了。
“我適才喝了藥,有些乏了,神醫既然無事,可代我陪陪鳳將軍。”李昭說著,神情懨懨地往榻上躺去,合上雙眼,但真不管了。
沈清鳴無奈,鳳塵已經請他入座,二人執黑白棋子,展開廝殺。
二人棋藝不相上下,只是鳳塵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招招落後,最終以三子之差落敗。
“鳳兄有心事?”怕吵了李昭,沈清鳴聲音壓得低,仍舊淡淡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
“又如何?”鳳塵兀自撿著棋子,看了看李昭,想著他現在也該醒來了。
沈清鳴忽的嗤笑一聲,“鳳兄大婚在即,心思不在也是難免的。”
大婚?
鳳塵一絲冷笑,抬首打量著眼前溫文儒雅的人,“神醫又何嘗不是?”他看得出,自己棋藝遠遠不是眼前人的對手,自己未盡全力也僅輸了三子,可見這人有所隱藏。
沈清鳴也笑,笑的十分溫和,“人生在世,有一二件心事在所難免。”話鋒一轉,他突然笑道:“世人都道鳳將軍與護國公主乃是天作之合,鳳兄以為如何?”
“成親是我二人,與世人有何相干?”思及適才沈清鳴與李汐的互動,鳳塵心中隱有不快,將嘩啦啦扔入盒子。
沈清鳴笑而不語。
童兒上前來收拾了棋盤,李昭也醒來的很是時候,詢問了二人的戰況,笑道:“今兒天色已晚,待來
日我再與神醫切磋。”
沈清鳴自然聽得出他話中的逐客令,起身告辭。
李昭神色凝溫,起了身,行至窗前看著沈清鳴漸行漸遠,“如何?”
鳳塵與他並肩而站,“棋風正,心計深,眼下還瞧不出什麼。”
“晚了,你也早些回去罷。”
鳳塵沒再多說,出了水月別居。正看到李汐與沈清鳴並肩往勤政殿方向去,沒來由的,開口喚了李汐。
“公主可否送臣出宮?”鳳塵緊走兩步上前,眼中暈著戲虐的笑,雙唇卻緊抿著。
沈清鳴意味深遠地看了看鳳塵,“既然鳳兄有事,公主就先去吧,皇上的病……”
李汐早聽新衣說過,上次鳳塵捉弄她的事,正了正臉色,喚來才剛路過的小丫頭,吩咐道:“好生送鳳公子出宮。”
言罷,示意沈清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