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買兩個發繩就行了。”無視屍屍期待的目光,丟下一塊錢,撿了兩個黑色的橡皮筋髮圈就走。拿上買好的衣服,剩下的就是找個旅館住一夜了。
縣城的旅館衛生條件極差,房間裡一股黴味,還沒有空調,晚上熱得跟蒸籠一樣。陳凌嶽晚上睡不著,拉了跟板凳坐在窗戶旁邊吹風,另一張床上的屍屍已經睡熟了。
會餓要吃飯,還能睡覺,這是哪門子死人!
他到底是不是屍體!抱著這樣的想法,陳凌嶽悄悄踱步到床邊,把手指探到屍屍鼻下,一點氣息也沒有。
“我到底在期待什麼。”搖搖頭,在古墓裡不是就檢查過他了嗎,既沒有脈搏也沒有呼吸,的確是個死人。可是屍屍周圍為什麼這麼涼快,和他那邊簡直是冰火兩重天,他忍不住再次把手放到他身上,寒氣是從他身體裡發出來的。
好涼快,這貨簡直是不花錢的空調!
想也沒想,陳凌嶽直接就擠進屍屍的床,抱著涼悠悠的他睡覺,比在窗邊喂蚊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屍屍睡眼惺忪地問;“你做什麼,好熱啊。”
“你身上這麼涼,我幫你暖暖。”這屍體真神奇,不但能跑能跳會撒嬌打滾哭,是個超級能吃的大胃王,還知道睡覺,能感覺冷熱!
“走開,熱死了,你身上都是汗。”屍屍扭動著掙扎了一會,最後終於妥協,任陳凌嶽把他抱了個結實。
陳凌嶽就這樣,用考拉抱著桉樹的姿勢,四肢都纏在屍屍身上,漸漸熟睡過去。他的身體雖然冰涼冰涼的,卻不是刺骨的寒冷,抱在懷裡非常舒服,又軟又涼快。也不知睡了多久,陳凌嶽迷迷糊糊地聽到一聲——子辛!
“屍屍別鬧。”更加用力地把柔軟的身體拖進懷裡,又過了幾分鐘,他才猛然反應過來,那不是屍屍的聲音。
他驟然驚醒,反射性地鬆開手,彈坐起來。
床上的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問:“本座有這麼可怕嗎?”
他坐起來,隨手理了理烏黑的長髮,把幾縷多餘的髮絲掛在耳後,動作嫵媚。這不是心思單純的屍屍能做出來的動作,屍屍也沒有這麼渾厚低沉的男聲,更不會叫自己本座!
陳凌嶽不說話,只是充滿戒備地看著他。
“子辛,你怕我……”屍屍的口氣有些痛苦,他仰起頭看了一會天花板,似乎想把苦悶藏在心裡。然後他緩緩走到窗邊,看著天空發呆。他的手很美,十指纖細,指甲渾圓飽滿,發著珍珠一樣的光澤,扶在窗框上的時候簡直是一道風景線。
陳凌嶽不太明白,明明是一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為什麼截然不同。
吃貨屍屍很單純,對人毫無防備,思維方式也很像不懂人間疾苦的孩子。他愛哭,有時候有些任性,但大部分時候還算聽話,給人一種智力不到普通人水平的感覺;而本座屍屍目光像鷹隼一般鋒利,聲音低沉,面容冷峻,卻又總是帶著點憂傷。他垂著眼睛時,誰也看不透他在想什麼,身上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如果用植物來比喻他們,吃貨屍屍就是迎著烈日的向日葵。生機盎然,迎著風左右搖晃,在陽光下精神地衝你笑,多麼有意思。偶爾被雨水打溼了花瓣,也不過掉下幾滴委屈的淚水,然後就忘記了所有的煩惱。
而本座狀態中,他卻像一株靜月下綻放的槐花,一樹一樹怒放,蝴蝶一樣垂下來。陳凌嶽看著他站在窗邊的摸樣,頓時產生了一些錯覺,他似乎能聽到槐花嘩嘩的綻放聲,感受他綻放中的寂寞,寂寞中的失落。
“子辛……”屍屍開口,然後又搖搖頭:“不,你不是子辛,至少現在還不是。”
這種傷感只持續了短短几秒鐘,他已經恢復了冷漠的表情,天空中群星閃閃爍爍,他凝神看了一會說道:“本座夜觀天象,驚見五星俱暗、暗星臨日月、再觀竟三垣不安。雖後群星倍明,諸天肅寂,六氣安寧,但大劫難逃。”
“你說的什麼玩意,我一句都聽不懂。”陳凌嶽可不是什麼有文化的人,他高中畢業就當兵去了,這些文縐縐的句子聽得懂才有鬼了。
屍屍轉過身,一雙美目盯得他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是滅世之象,想活命就跟本座走。”他說完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然後露出驚恐的表情。
“找那個什麼七心連環是不是,在我這……”看來吃貨和本座的記憶並不相通,他們不知道另一個人格究竟做了些什麼。
“七心連環竟然選擇了新的主人,此乃天意。”屍屍雙手結了一個奇怪的手印,口中唸唸有詞,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