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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是誰指使的你?”柳三太太接著問了一句,“你可不要隱瞞。這是殺頭的罪過,你不說,就送你見官,人頭落地。”

金管事手臂被捆著,很困難地掙扎起來,跪在地上。他的眼睛被人打青了,臉上也多青紫紅腫,因此也看不出臉色如何來。柳二老爺和柳三太太相繼問他話,他也沒有立刻回答。

“這奴才,問你話怎麼不說?”柳三老爺就道,“可見是個潑皮的,讓人拖出去,打上幾板子,他就老實肯說了。”

“你這奴才,還不快說?”柳玉江就道。

“……並沒人支使,是奴才自己做的。”金管事垂下頭,聲音嘶啞地道。

“二老爺要過繼子嗣,可關你這個奴才什麼事?你竟要做下這犯法殺頭的事情?”柳三老爺就問。金管事所說沒人支使的話,在場的人,只怕是沒人信的。因為根本就說不通,如果不是利益關係,誰會去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金管事又是半晌不說話。

“怎麼不說,莫非真想挨板子?”柳玉江又喝問道。

審問這個金管事,柳玉江似乎比這屋裡其他人都要心急。

“並不知道要殺頭,不過是嚇唬嚇唬,沒把孩子怎麼樣。”金管事似乎是思索了片刻,這才又開口,“二老爺過繼子嗣,奴才們是不敢說什麼。可奴才們也不服。”

金管事說著話,抬起頭來,努力睜開厚重的眼皮。

“家裡有這些好爺們,為什麼要去過繼個出了五服的小子過來?那是什麼好人家?誰不知道,那個做哥哥的。就是個沒出息的貨。那小孩子能好到哪裡去。……往後,還不是要玷辱了二老爺的名聲,也拖累柳家的名聲。……雖是奴才,為主子著想,看不下去……”

柳若姒聽了,幾乎氣的笑起來。這個奴才,竟然說出這樣的一番歪理來了,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想來,這些話,他平常也是聽見人說過吧。柳若姒往旁邊。看了柳玉江一眼。這是不是他拿來做反對柳玉汶過繼的藉口,在他眼睛裡,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才能夠做柳二老爺的嗣子。

真是豈有此理。

“還沒見過這麼狂妄的奴才,這麼欺主罔上,不將主子放在眼睛裡。來人,賞他嘴巴。”柳若姒就道。

柳三太太立刻就叫了院子裡掌刑的婆子來,拖了金管事出去。隨後,又將另外兩個下人帶上來,一一的審問。這兩個人卻沒有像金管事那樣。問什麼都肯說。可是這兩個人,卻只知道是金管事找了他們,許了他們銀錢,帶領他們去做了這一件事。其餘的。竟是什麼事都不知道。

“奴才是屬金管事管的,不敢不聽金管事的吩咐。老爺、太太饒命啊。”

大家又問了問,確定這兩個人確實是並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這背後指使的人,看來只吩咐了金管事。也算是做的十分利落,顯然頗有經驗。只要金管事咬死了不肯吐口,就無法揪出這個背後的人來。

這個手法。頗有點上次毒馬草事件的影子。只是那一回,兇手逃走了,而這一次,卻被抓了個正著。

外面打完了金管事,又將人推了進來,大家重新詢問,金管事的嘴巴卻緊,依舊是原先的說辭。

“想是打的太輕了些。”柳三老爺就道。

柳大老爺一直沒說話,柳二老爺對於這樣的事情,也是不擅長的,倒是柳三老爺在外為官數年,處理這樣的事情有些章法和經驗。重刑之下,不怕他不開口。

柳三老爺又將事情的厲害說給金管事聽了,金管事沒有改口。

“拖出去,上大板子,打到他說為止。”柳三老爺乾脆吩咐道。

就有人上來,拖了金管事出去。接著,外面就傳來噼噼啪啪的板子聲。柳二太太就皺了皺眉。

“太太受不得這個,我讓他們將人帶遠些。”柳玉江就殷勤地道,不等人說話,忙忙地出去了。一會工夫,果然聽不到板子聲了。

隨後,就將柳玉江走了回來。

“大郎,對這奴才,可心軟不得。”柳三老爺就道。

“這奴才,似乎平常跟大爺親近的很。”柳三太太就道,神態語氣頗為意味深長。

“……也管了些事情,平常奴才們也還都敬我。親近卻是沒有,不過是些奴才。三太太待身邊服侍的人好,也不能說親近是不是,太抬舉她們,也貶低了三太太。”柳玉江就道,卻是不軟不硬地回敬了三太太的意味深長。

“去看看,肯說了沒有。”柳三老爺就對門口一個小廝道。

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