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史公主嚇得急忙縮回手,尖聲叫著找姨媽幫忙:“從母,從母!”
慄氏可憐,顧著這頭就顧不了那頭;最後,只能放棄門,先保護公主外甥女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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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陶翁主走進慄夫人的宮苑,時間不短了。
龐林站在小松林的邊沿上,看著小山坡下慄夫人院子,一語不發。
“上人,吾候於此……何為?” 小宦官瞧瞧上官的臉色,虛心請教。
龐內官沒說話,仍舊關注著那座華麗宮院,若有所思:‘阿嬌翁主到底有什麼事情呢?’
原本秩序井然的宮院,忽然亂了起來。
不斷有內侍和宮女跑進跑出,表情慌張,步履凌亂。外面的漢軍侍衛探頭探腦,他們也想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然而礙於嚴格的宮規,不敢越雷池一步。
‘有趣,有趣!’龐林輕笑。
眼梢余光中,見一個十多個人的小隊經過土坡……
為首的小少年手裡牽著個男童,兩人錦衣美服,玉器琳琅,服飾格外華貴。
遠遠的辨別出衣袍上紋飾的含義,龐內官連忙退到路旁,躬身行禮:“皇子。”
大男孩駐足,看看年輕內官:“龐林?”龐宦官初入宮時,曾在王夫人的院子外圍伺候過,所以劉寄認得他。
龐林趕忙對皇子還記得自己表達出十二萬分的感動,做感激涕零狀。
皇子寄不過是隨口一問,問完了,就拉著弟弟的手繼續走路——他還要帶太醫回去給母親診脈呢。
“哦,皇子!”彷彿無意中想起,龐林笑眯眯地問王夫人的兒子,前段時間是不是想邀翁主嬌同去看船模比賽,卻偏偏沒約到啊?
“然也。”劉寄皇子遺憾地搖頭。
那天過節,他本打算趁著向祖母請安的機會與表妹約定個時間。可偏偏長公主帶阿嬌回公主官邸去了,沒能碰面——他比不得劉徹劉端,膠東王劉徹和膠西王劉端都有進長樂宮的門牌,可以隨時出入皇太后的長樂宮;而他,卻沒有。
龐林馬上提建議:可以現在就去問問啊!
‘現在?今天又不是節日,祖母會讓我吃閉門羹的。’劉寄狐疑地望望龐內官,懷疑他大白天喝醉酒了。
“皇子……”龐林笑呵呵指指慄夫人的院落,告訴皇子寄館陶翁主才進去不久,您現在進去,一準兒能見上面。
“真?假?”劉寄皇子沒法不懷疑——館陶表妹已多年不來掖庭宮了,就是入後宮,也僅去椒房殿看望薄皇后。
小皇子劉乘可不管這些,一聽表姐在,立刻叫著跳著要去找阿嬌表姐——幾乎讓他哥哥抓不住。
“龐林?”劉寄凝視龐宦官的臉龐。
內官龐林一躬到地:“老奴……何德何膽,敢欺騙皇子? ”
皇子寄再不存疑,帶著弟弟下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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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史公主起居室的門,終於開啟了!
毋庸諱言,門實際是被撞開的——被守在外頭的內侍用肩膀硬生生地撞開。
一進門,大夥兒都愣了。
超級豪奢的公主起居室,如今象是被龍捲風襲擊過似的。屏風倒了,燻爐歪了,所有的案几上都空了……
原該擺在案面的珍寶擺設,全躺到了地上,天知道還剩幾件算得上完整。十多架鎦金鑲銀的樹枝宮燈亂七八糟地攤在牆邊,活像堆破爛。燈油撒出來,染上淺色的絲綢壁衣——黑黢黢,大大小小的,讓人直接聯想到某些犬科動物的排洩物。
兩個少女貴女,
著紅的,持鞭傲然而立;穿綠的,氣定神閒。
慄公主躲在姨媽懷裡,鬢髮凌亂,氣喘吁吁,怒指嬌嬌翁主下令:“拿下……拿下!”
‘呀??’
慄夫人的手下侍從面面相覷——嘴裡邊“唯唯” 不絕,腳下卻是動也不動。
無所謂地瞟眾人一眼,
長公主的女兒左手拎了鞭身,慢慢地、慢慢地、不慌不忙一圈一圈捲起。
“莫怕,莫怕!”
慄公主大力保證:“今日之事,不稟皇太后祖母,即行……上達天聽,以求公道。”
這話,不說還好些;內史公主這麼一講,宦官宮女更不敢動了
——拜託!天子陛下也偏心翁主嬌好不好?公主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