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鬼子兵即將追近,假裝受傷的譚智文坐在地上,對著兩馬戰馬的屁股,用三八大蓋的刺刀各紮了一下。
兩匹戰馬吃痛,立即長嘶一聲,從峽谷口向著東面疾奔起來。譚智文並沒就此收手,而是端著三八大蓋,對著戰馬離去的方向,連線開了幾槍。
他剛打完彈匣裡最後一顆子彈,大隊的鬼子兵就追到了他面前。鬼子憲兵小隊長擺了一下手,鬼子兵都停了下來,手中的三八大蓋,齊齊對準了譚智文。
鬼子憲兵小隊長面色陰晴不定地看著仍在冒著火光的帳篷殘骸,手中的指揮刀架在了譚智文的脖子上。
譚智文裝作受傷後虛弱的樣子,吃力用日語道:“我是龜井少尉的部下,剛才我部遭遇了兩個穿著我們軍服的人襲擊。其他人都已玉碎,就在你們趕來時,這兩人搶了我們的戰馬,向峽谷外衝去。”
鬼子憲兵小隊長見到譚智文只是一個人,又聽到他會說流利的日語,疑心雖然還沒打消,可他這時最要緊的事,不是審問這個受傷計程車兵,而是抓住或者擊斃那兩個騎馬逃走的襲擊者。
他用指揮刀向著峽谷外一指,大吼了一聲,發出了追擊的命令。大隊鬼子立即收起了槍,向著峽谷外奔跑起來,追擊那兩個騎著馬逃走的‘襲擊者’。
鬼子憲兵小隊長剛帶隊衝出峽谷,譚智文立即拍了拍仍躺在地下裝死的蕭正龍。兩人心照不宣地同時衝向山腳邊,再次爬上了山壟。
既然小鬼子認為他倆已經騎著馬逃離,正在拼命追擊,那麼,鬼子兵剛剛搜尋過的這條山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譚智文和蕭正龍在山壟上狂奔起來,很快便再次來到了鷹嘴峽西段的鐵梯旁。兩人避開了峽谷中段留守的哨兵,這時才敢稍稍喘了一口氣。
譚智文一伸手:“拿來!”蕭正龍一楞,譚智文催促道:“你發什麼楞?手雷呀!”
蕭正龍嘿嘿一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嘿嘿,我剛把繳獲的手雷一起塞進了小鬼子的暗堡中,真是他孃的過癮,小鬼子的手雷真不賴啊,居然幾顆手雷就把整個暗堡掀上了天。”
譚智文暗暗叫苦,蕭正龍用光了手雷,那餘下的兩座炮臺怎麼辦?他原本想依葫蘆畫瓢,把手雷從巨炮的炮管中塞進去,摧毀餘下的兩座炮臺的。
蕭正龍在得知了譚智文的想法後,搖了搖頭道:“譚大哥,即使有了手雷,你也沒法用這法子炸了炮臺了。你看看,小鬼子可能怕我們這樣做,早就把炮管抬高了,你怎麼能爬到炮管口塞手雷呢?”
譚智文瞪了一眼他道:“你瞎扯什麼?這炮臺要是沒電力拖動,根本沒法控制這巨炮的。小鬼子的發電室都讓我們炸了,他們怎麼轉換炮口?”
蕭正龍呸了一聲道:“譚大哥,你仔細看看,這炮管確實抬得很高了,我們夠不著呀!”
譚智文這時也真注意到了,他想了好一會,才反應了過來。或許是因為小鬼子害怕再有人摧毀炮臺,他們用人力硬生生地把炮口抬了起來,不讓襲擊者有機可乘。
他想了一下,視線停留在了不遠處的一座無人看守的小屋子上。夜空中,隱隱有一股柴油味飄入他鼻中,譚智文仔細嗅了幾下,判斷那油味正來自於這間小屋子。
小屋子中怎麼會有油味?難道里面也堆放了油料?譚智文心中暗喜,如果小屋中真的有油料,那他完全可以把教蕭正龍的那一套辦法搬過來,把柴油灌進炮臺中,再想辦法引爆。
兩個炮臺邊,各站有一個鬼子哨兵。譚智文揮了一下手,和蕭正龍兩人同時悄悄摸到了炮臺邊,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了那兩個鬼子兵。
他命令蕭正龍迅速趕到小屋子處,撬開門,把裡面的油桶搬到這裡來。
蕭正龍領命而去,譚智文正倚在炮臺邊思考著要如何同時摧毀兩座炮臺,又如何才能和蕭正龍安全逃離鷹嘴峽時,突然身後響起一個陰森森的聲音:“你的,抗日分子的幹活,舉起手來。”
譚智文一聽這聲音,心中一驚,心中直埋怨自己剛才只顧想著心事,一時大意了,竟然連小鬼子摸到他身後,他都渾然不覺。
好漢不吃眼前虧!譚智文可不想作無謂的掙扎,若是逼著了身後的小鬼子,說不定就直接開槍把他崩了呢,那可太不划算了。
他識相地舉起雙手,按對方的要求,把手中的三八大蓋扔在了地上。譚智文慢慢地轉過身,吃驚地發現,制住他的人,竟然就是鬼子的憲兵小隊長。
他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太小瞧這鬼子憲兵小隊長了!沒想到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