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流羽點了點頭,兩人便悄悄穿窗而入,夜驚瀾正合衣躺在床上,還下著帳子,花解語向鳳流羽打個眼色,示意他望風,一邊就悄悄逸身而入,一眼就瞧見夜驚瀾手邊正擺了數個瓷瓶到床上,他正一隻手悄悄擺弄,不知道是要做嘛,花解語極低極低的道:“夜大師!”
夜驚瀾煉丹高明,卻不長於擊技,更不擅長應變,一聽到有聲音便是大吃一驚,險些失聲叫了出來。花解語早已有備,拂袖送過一陣風,將他那聲驚叫生生噎了回去,一邊道:“別怕,我是花解語。”
夜驚瀾閉上了嘴巴,向後一倚,皺起了眉,顯然有些半信半疑,花解語便收了隱身,現出身影,可是她此時的模樣,是為了防備必要時現身,所以動過了手腳,既不是花解語的模樣,也不是瑤姬的模樣。花解語收了隱身的同時,這才想到,有點尷尬的摸了摸臉,一邊傳聲道:“我的臉上是用法器改變過的,單憑我的靈力變不回來,我真的是花解語。”
夜驚瀾哼了一聲,點了點頭,一邊做唇型:“這麼笨,一看就知道不是別人。”
花解語有些無語,擺手設出一個結界,道:“你怎會在這兒?”
夜驚瀾冷嘻嘻的道:“我自然是妖族待膩了,想來魔界見見世面。”
花解語本是隨口一問,哪想到會惹他不快,輕咳一聲,只得轉口道:“剛才那人可是魔君魔弒天?”
夜驚瀾道:“是不是魔弒天我不知道,只是,這些魔族請我來就是為了看他的,若是別人,只怕沒有這個份量,所以,你說他是不是魔弒天呢?”
停了一停,許是看她不吭聲,有些無趣,這才正經續道:“我瞧他本體極為強韌,毫無瑕疵,幾乎百鍊成金一般。元神卻似乎受過重創,支離破碎,直到此時尚未痊癒且肉身太過完美,元神卻十分虛弱,肉體與元神之間竟不相輔相承,好像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各自為政,且似乎隱約相沖,所以形於外的身體反而在阻止元神癒合,元神只能獨立艱難自愈,便十分緩慢。”
花解語點了點頭,若照這樣來說,那人必是魔弒天無疑,他元神長年脫體,做慣了北漠,乍被本體吸回,自然無法契合,身體長年獨自征戰,自然也不想再受元神駕馭且北漠是神仙,魔弒天卻是魔,兩者本就勢如水火,相沖也沒甚麼奇怪的。怪不得魔族遲遲未有動作,原來是魔弒天自顧不暇,自然就沒心思攻擊神界了。
花解語側頭細想了一下,道:“這種情形,可會解決?”
夜驚瀾道:“兩強相遇,即使暫時兩敗俱傷,最終,也必然會有一方勝出,若是神魂強行控制了身體,那不過是互受重創,假以時日,自然會痊癒。若是身體倒戈一擊消滅了元神,那他就會成為真正的煞神,神智全無,只知瘋狂嗜殺了”說著說著,他也不由得凝起了眉心:“原本元神是身體的主宰,只要元神還在,就決無可能被身體吞噬,可是他的情形十分特殊,身體太強大無隙,元神又太虛弱所以難說的很。”
花解語默然點頭,想了一下,還是道:“那如果這時動手殺他,會不會很容易?”
“最好不要。”夜驚瀾道:“若是這麼容易,我也想試試了他這時候雖然看上去自顧不暇,十分虛弱,可是畢竟有強大的根本,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若是此時受外力所襲,那情形便如同舟共濟仇人都可同舟共濟,元神身體系出一脈,到時一致對外,瞬間契合,豈不是反而幫了他?”
花解語道:“那麼現在應該怎樣才好?”
夜驚瀾一笑:“看他這情形,十天半月之內,絕對無法解決。我剛才看視時已經略動了點兒小手腳,等下次再見他時,再動點兒小手腳,自然可以讓他長長久久如此了。”
花解語微訝:“你想留在這兒?我本來還想帶你走,雪澈也在北天界”
夜驚瀾哼了一聲:“我就知道這夥人是來找你了真不知你這丫頭有甚麼好,值得他們這麼多年念念不忘。”
花解語微怔,頓時面紅過耳,她打的結界雖能防魔,與仍與鳳王氣息相通,不由得向帳外瞥了一眼,幸好夜驚瀾並不多說,便續道:“他們既然這般千辛萬苦抓了我來,自然不會這麼容易放我走,而我既然來了,也不可能甚麼都不做就走否則的話,這些魔頭怎知我用藥之道,千變萬化,防不勝防?”
言下居然十分興奮,頓了一下,又道:“你放心,他們絕對不敢傷我的。”
這個花解語倒是信的,魔族這種地方來個煉丹師,的確比寶貝還要寶貝,絕沒有人敢傷他半根寒毛。魔族中對靈力的爭奪十分殘酷,窩裡斗的如火如荼絕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