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抽了抽鼻子,虛心請教:“捨本遂末?那什麼才是”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湛然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無故停止,十圈從頭跑!”
花解語嚇了一跳,猛然推開晏嫿,一刻不停的繼續狂奔,一溜煙兒的從他們面前消失。晏嫿又訝又笑,索性也跳上樹巔,笑道:“何必這麼急,瞧把她嚇成這樣?”
湛然黑著臉瞥了他一眼,他以為他想麼?天知道他有多心疼,每天她累的睡著了,他還要強撐著幫她梳理經脈,確認她能受的住才會繼續他一片苦心,可不是為了讓這隻花妖出來充好人的。
晏嫿見他不答,也不再多說,從袖中取出一隻瓶子,遞了給他,道:“千花千葉膏,給她罷!”
湛然一喜,老實不客氣的接了過來:“多謝。”
晏嫿卻不買帳,淡淡的道:“是給語兒的,不勞你謝。”一邊就躍了下去。
這一天花解語一直到天亮才終於跑完,無數次經過時,用哀怨的眼神瞅著湛嚴師,指望他會法外開恩。湛嚴師不堪其擾,索性雙眼看天,她心裡淚水迸流,腳下卻不敢慢了半分。一直到十圈重新跑完,她幾乎是癱倒在他懷裡的。
湛然隨手收了千金環,低頭看她,柔聲道:“小語兒,在生我氣麼?”
“沒有,怎麼會。”她哼唧,連眼睛也懶的張,虛弱的抱怨,“見鬼的晏小妖,為甚麼忽然跑出來,害我多跑了八圈半”連自己都沒察覺她居然也開始像他一樣,叫他晏小妖
“是麼,”某人酸溜溜的道:“可是我瞧你見到他的時候,好像還蠻歡喜的麼”
她累極,用最少的字回答:“你,錯覺。”
湛然忍不住一笑,在她頰上輕輕一吻,她已經連張眼都懶,拒絕更沒了力氣,於是理都沒理,任他把她抱回了房間。一進房間,湛然便不由得一怔,回身將她放在床上,便開始檢視房中的佈置。
花解語雖是累極,也覺得不對,勉強的眼張一線,道:“怎麼?”
“房中有人進來過。”他並不想瞞她:“終於來了難得這次這隻小母雞很能沉的住氣。”
“未必。”花解語哼道:“孔雀王號稱嚴明,對自己的兒女卻總是網開一面,再大的錯兒,也只罰禁足,你不是說孔玉和是上上月的月尾離開洛神園的麼?今個是初一,我猜是孔玉和被罰禁足兩個月,然後一出來,就迫不及待來報仇了。”
“原來如此,”湛然在她手心貫注靈力,幫她調整經脈,一邊笑道:“難道孔雀王會猜不到?”
痠軟不堪的手足四肢,在他的靈力下變的熱乎乎軟綿綿的,花解語舒服的直哼哼,好半天才續道:“孔雀王未必真的知道發生了甚麼。你想想哪,孔妍和用了那種功夫,如果你猜的不錯,那這件事可真的是大過,他一定不敢跟孔雀王說,然後就會用孔玉和來吸引孔雀王的憤怒嗯,”她張開眼,細細的想了想:“你之前不是還說,孔玉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孔妍和會甚麼會讓她來麼?我猜孔妍和就是為了示弱,要消除鳳王的戒心,所以用個一望而知的美人計出來,要的就是這麼拙劣這次,我猜孔玉和的報復裡,一定有孔妍和的推波助瀾,暗中相助,他那種人,怎可能聽鳳王一句吩咐,就真的撂開手?不知怎麼想著要殺我呢,孔玉和既然想來,那就讓她來,能殺了我自然好,就算殺不了,也是孔玉和的事,跟他沒有甚麼關係。”
湛然邊聽邊點頭,一邊笑道:“語兒料事如神,一定是對的。左右晚上我們會在一起,那就好好看看他們會玩甚麼花樣兒罷。”他頓了一頓,柔聲笑道:“我會早點來接你。”
花解語唔了一聲。若是她這番話被孔妍和聽到,一定會大驚失色,她就這麼隨口道出,卻說的有如目見,句句中的,分毫不錯。湛然靜靜的看著她,微白的晨光中,她小臉兒汗溼,雙頰卻紅豔豔的,一對清亮如泉的眼瞳微微流轉,清亮慧穎,冷靜從容,便如一塊散發著璀璨光芒的寶玉,讓人完全移不開視線。
他望著她出神,她卻又閉上了眼,不大會兒,呼吸漸沉,已經睡了過去。湛然悄悄低頭,將唇印在她嬌嫩的唇瓣上,方一觸及,便覺得心頭火熱卻實在不忍心加上一點點力道,生怕驚醒了她不知隔了多久,他才戀戀不捨的抬了眼,手指細細的撫過她的眉梢眼角,那細膩的肌理
花解語睡了兩個時辰,體力盡復,用剛學會的潔淨訣消除了衣服身體上的樹葉汙漬,連洗澡也省了,這才盤膝入定了過去。才剛剛沉入識海,就見雪袍雲紋的身影坐於樹下,俊面烏髮,微微閉目,眉心有極淡的火焰印記閃動,狹長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