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仍是委頓在地,全身微微抽搐,居然爬不起來。夜驚瀾上前幾步,從儲物指環中取出了一個瓷瓶,道:“這似乎是一種自幽冥之處取來的陰火,與魔氣強行煉製在一起,並非長老所引的有根之火。幾位身上太多殺孽,所以乍一沾身,便再難掙脫,我這兒有幾粒冰心丹,可以緩解一下幾位的痛苦,幾位不妨現在就服下罷。”
那幾個魔族這幾日吃慣了夜驚瀾的靈丹,也不疑有他,便接過服下,那魔族夜散有氣無力的道:“今天倒是虧了你!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魔弒天呵呵一笑:“以你此刻的修為,估計只有別人虧不虧待你的份兒了”
夜散一愣:“你甚麼意思?”
他淡淡挑眉:“得滅世靈珠者,為天下群魔之主,難道不是?”
夜散愕然,魔弒天坦然的張開手,手心那枚兩頭尖尖的黑色物體安安穩穩的停在掌心,瑩瑩如玉。夜散大吃一驚,喃喃的道:“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能控制我魔族的滅世靈珠?”
魔弒天呵呵一笑,猛然轉身,對著遠處探頭探腦的魔族就在這轉身的一瞬間,他身上的氣息瞬間就變了,變為了純正強大之極的魔息,他朗聲道:“我本是魔!這個魔界本來就是我的,永遠都是!你們”他的手從眾魔身上一一點過,帶著睥睨天下的儀態,冷笑道:“你們永遠都是我手下的一條狗,永生永世都要聽命於我!”場中一時竟是寂然無聲,魔界中本來就是強者為尊,即使他真的是妖族,此時得到了滅世靈珠,又打敗了他們都打不過的敵人,成為下一任魔君也是必然的,何況他是魔?於是,毫無懸念的,他成為魔君,只除了換了一個名字,甚麼都沒有差,他仍舊統領魔族。可是經了這一場鬧劇,他殺了背叛他的身體,也重重打擊了他想打擊的人。雖然沒有殺他們,可是經了這一場火,他們的修為只餘了一半,在魔界這種弱肉強食的地方,不用他動手,他們的日子也會非常非常的不好過。
也許就在那一刻,花解語才終於做了一個決定魔弒天必須死,他這樣子的性情,不論之於誰,不論放在哪兒,都是一種巨大的災難。魔界要壓伏,也許不必個個都死,但是魔弒天一定要死,不求光明正大,不求陣伏相逢,不惜一切,不擇手段也要殺了他。否則諸界將永無寧日。火焰自那掌印中迅速騰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極速迅速擴充套件全身那魔族慘叫連連,在地面上不住打滾,卻居然滾不熄那火魔族對火的畏懼,始自本能,眾魔雖然都是高階魔修,可眼睜睜看這魔族葬身火海,竟不由得連連退後火骷髏一個轉身,竟如煞神一般,撲向另一個魔族,同樣只用了一招,然後是下一個凡是被他身上火焰掃到的,俱如星火燎原,迅速遍及全身,眾魔族想盡辦法,竟都無法撲熄那火,一時場中竟成火海,夾雜著慘叫連連,圍觀眾魔紛紛退避,花解語和鳳流羽所衝的眾妖也是不住退後,他們也只能跟著退到遠處
一瞬之間,情勢逆轉,場中遭殃的都是高階魔修,按理說,他們受創,於北天界有益無害可是魔弒天一定還安排了後著,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她忍不住轉眼,去看旁邊的鳳流羽,他也正皺眉看著場中情形,忽然向她略一擊意。
花解語會意,看魔弒天隱身在黑暗的角落裡,正注目場中,便悄悄屈指,向鳳流羽掌心彈出一點凰火。鳳流羽悄以鳳火相匯,匯為極小極小的一點,然後輕輕送出,匯入了那些魔族的火焰之中
很快的,試圖搶奪魔君印信的魔族已經無一倖免,火骷髏看上去仍舊獰惡之極,魔弒天這才踏上一步,飛快的起手起印。他此時是“夜驚瀾”。夜驚瀾是煉丹師,並不長於擊技,所以他這一道水流看上去也十分尋常,聲勢不大,水流也不如何洶湧,卻泛著淡淡的綠色,似乎摻了甚麼奇怪的東西。那火骷髏正在找尋目標,一見有人出手,便飛快的向這兒撲來他身上的火焰正正的迎上了這道水流,然後迅速被澆熄,火骷髏嘶吼聲中,已經被衝出了骷髏原本的模樣,然後緩緩向下委頓那火焰似乎成為了這水流的一部分,竟壯大了這道水流,落雨一般澆在了那一夥苦受火焚的魔族身上,澆熄了火焰。骷髏倒下的同時,魔弒天已經將那黑色的魔君印信握在了掌中。
魔弒天為人,當真睚眥必報,夠精明,也夠狠毒。他先用魔弒天的身體,傷了背叛他的人,然後又自己出手,毀掉了這個背叛自己的身體現在想想,也許這些人的身體,早就被他做了手腳,所以火骷髏才這麼所向披靡,一擊致勝,且這火焰便如附骨之蛆,無論如何掙扎不脫,可是現在,他殺了這個煞星,又救了這些人,還得到了魔君印信。他要當魔君,的確只差一步。以他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