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夙妍道:“機關不認人,你不熟悉,若是去了,也會跟他們一樣陷入進去,脫不得身。”
湛然道:“我會小心的。”一邊就要躍下,花解語一把抓住他,不說話,甚至眼神都不曾瞥過來,手卻握的不容置疑。已經莫名其妙陷進了一個雪澈,不能再陷進湛然
湛然無奈,只得耐著性子不動,妖凌風終於也察覺不對,回過頭來,來回看了看兩人的神情,神情漸漸有些奇異,卻一言不發的轉了回去。
夙妍最後調整了一下手底下的機關,抬頭看了一眼那個瘦瘦小小的女子,忽道:“幻璃。”幻璃瞥了他一眼,應聲躍下,夙妍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幻璃點頭,夙妍便轉身,從那堆繩索中退了開去。
平臺上的花解語忽然張大了眼睛,她居然看到了夙妍她猛然轉頭,看了一眼木屋,繩索中間,已經是幻璃幻璃是妖殺,更是“思無界”的傳人,夙妍的機關只是草草布就,且這種傀儡師所佈的機關,牽一髮而動全身,大多是自動的,所以他要臨時控制,並不難。而夙妍對自己所佈的機關非常瞭解,自然不會為其所困。
花解語唇角顫動,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仍舊轉回頭,定定的看著不遠處的夙妍。他正十分從容的在樹叢之間穿插,淡金色的衣衫不時在樹叢中閃現。偶爾路過一堆人群,腳下也並不退避,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卻怎麼都奈何他不得,而他,甚至會在走過之後,移動一顆樹一條藤,小小的加一點改動,讓那些人更加的脫身不得。
花解語從未覺得他這冷淡孤傲的模樣讓人如此的嚮往,如此的讓人放心,她眼睛都不敢眨,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他一直走到了西北角的樹下,彎下腰牽動繩索,似乎是改動了什麼地方,然後樹冠忽然一陣窸窸窣窣,終於現出了雪澈的一角白袍。
花解語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更是窮極目力,看著那一角,緊張的手心汗溼。那兒似乎還有兩三個人,似乎在爭執,卻俱都看不清身影相貌,間或有夙妍的身影出現,卻總是一現即隱。
忽聽有人大聲嚷了出來:“他們有傀儡師!他們有啊”
只聽嗖的一聲,嚷嚷的人被一根繩索拋起,遠遠的擲了出去,話只說了一半,便化做了一聲慘呼接著,另一道繩索高高揚起,雪澈雪白的衣袍便如一隻蝴蝶,輕輕盈盈的飛了起來
花解語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衝上一步,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夙妍淡淡金色的衣袍隨之躍起,似乎是拉住了繩索的另一端,雪澈的身影再次蕩起,在空中滑了一道弧線,夙妍騰身而起,在空中一把抓住了他。
花解語情不自禁的又啊了一聲,就見他們幾個起落,躍了回來。花解語又驚又喜,急躍身上前相迎,雙手扶住了雪澈,夙妍淡淡一笑,道:“幸不辱命。”
花解語抓了雪澈的手,又是放心,又是感激,又想哭,又想笑,一迭連聲的道:“謝謝你,謝謝你!”
夙妍一笑,慢慢的站起身來,雪澈從隨身的腰囊裡選了一個瓶子,遞了給他,道:“不知有沒有用,你試試。”
花解語嚇了一跳,道:“你受了傷?”
夙妍神情便冷下來,眸裡漸露了嘲諷:“我修為不足。”
花解語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頓了一頓,有些懊惱,別開了臉,他當然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別人的關心與愧疚所以便習慣的冷臉擋了回去夙妍猶豫了一下,淡淡的道:“這是雪澈運氣好。他們是最陰毒的寄主妖,卻居然沒有對雪澈下手否則的話,我就算趕去,也是救不及。”
花解語嚇了一跳:“寄主妖?”
所謂寄主妖,類似於人類的借屍還魂,便是妖的身體裡還住著另一隻妖,通常會是妖魘。可是他們卻是本體妖與寄主妖合修,各有所長,心意相通,又可以隨時分體,實在陰毒十分。他們擅長在人的身體中埋伏妖氣,所以若是敵人到了他們手裡,只消一刻,就可以把他們的氣息注入他的體內,那就算救他們回去,也沒有用處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身體血脈一天天被蠶食更陰毒的寄主妖,甚至會同時注入多股妖氣,等人質回去之後,身體就會炸開,多股妖氣可以各尋寄主,就這樣一連串下去,稱的上流毒無窮。
花解語直聽的後怕不已,用力抓著雪澈的衣袖,雪澈隔袖用力握了她手,低聲道:“我沒事”
幻璃卻插言道:“寄主妖居然會放過到手的人質,實在稀奇,你跟他們說了甚麼?”
雪澈有些面紅,輕聲道:“我我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