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顯懷。
那麼一隻奶獅子邁著精緻小碎步走來,實在想象不出她挺著大肚子的模樣; 想著便擔心這小身板撐不撐住這大肚子。
似玉幾步走到桌案旁往地上一坐,小小一隻很是認真等著罄衣吃的。
罄衣忙將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 將裡頭的吃食一一端出來; 趁著沒人又從袖子裡拿出一碟小軟糕遞過去。
似玉湊到小碟子旁; 張嘴叼起一塊軟糕,在嘴中細嚼慢嚥,那大腦袋似乎都沒有力氣抬起; 瞧著很是疲憊。
罄衣見她本就只有這麼點大,還只吃上幾塊少得可憐的糕; 以後少不得瘦掉多少肉。
“玉姬,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天門那一處管得太嚴; 每日只能偷偷帶進來這麼一點吃食,再多的便不可能了。
陛下既然讓您安心養胎,想來不會對小主子做什麼,您每日只吃這麼一點東西; 小主子可怎麼長得大?”
“你把他想得太簡單了,他若是真的這麼輕易鬆口讓我把孩子生下來,也不至於到現下還關著我,擺明的便是把我當做敵人,唯恐我出去洩露了對他不利的訊息。”似玉說著滿眼凝重,她太瞭解天帝,他現下根本沒有理由讓她生下來這個孩子,說著安心養胎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她既然做了母親,便不是一個人的事,由不得多考慮幾分,沒得法子只能讓罄衣去凡間帶些吃食過來果腹。
如今她沒有半點安全感,只有變回原身窩在一處角落,才勉強覺得安全,如同往日在兇險的荒漠一般躲避窩藏。
關在這裡數十日,她從最開始的煎熬掙扎到現下的無能為力,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樣下去只怕到生,她都未必能出去。
“我昨日給你指的那些地方可有去尋過了,有沒有尋著他?”
罄衣聞言一臉為難,“玉姬,您說的那些地方奴婢都已經去看過了,根本沒有殿下的蹤影,也不知陛下究竟將他關在了何處。”
似玉聞言一臉凝重,九重天上明明就有他的氣息,絕對不可能離遠,怎麼會找不到?
罄衣見她這般神情有些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殿下這麼久沒有訊息,指不定是生是死,那玉姬肚子裡的孩子倒不如沒有,免得日後惹了陛下的眼,落得處境艱難的局面。
九重天的主人是天帝,而姑嵩只不過天帝的兒子,沒有一點主導權,根本護不住玉姬,還是選天帝妥帖一些。
“玉姬,您真的要留下這個孩子嗎,這可是姑嵩殿下的孩子,這般往後您坐上天后豈不是為難……”
“我不會做天后。”似玉嚼著最後一塊糕點,默默回答。
罄衣聞言可是著急,“可是您不做天后,又能去哪裡呢,這四海八荒全都是天帝陛下做主,你若是得罪了他,您和孩子可如何是好?”她說著越發憂心重重,“更何況……姑嵩殿下以往那樣對你,未必見得真心,也未必擔得起做父親的責任,他如今連自己都護不住,又如何去護您,說不準還要您去保護他,去為他操心勞力。”
似玉嚥下口中的糕,“我若是不願意,天帝他也不敢勉強,現下分開比鬧得魚死網破好看許多,過一陣子他自己就會想明白。
我再與你說幾處地方,務必要找到姑嵩。”
罄衣見她心意已決,也不敢再開口勸說,只滿面愁容地收回小碟子,認真記下似玉說得幾處地方,便提著食盒離開了。
似玉看著罄衣離開,又伸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摸上去已經有些弧度,這裡頭是一個小小的生命,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做母親,可現下這種感覺太過微妙,好奇而又緊張。
有時候她甚至在想,這孩子生出來是像她呢,還是像他?
不對,孩子一定不能像她,這麵皮總被人當作壞人,還是像姑嵩的好,他生得那樣好看,孩子若是像他,必然也好看。
不知他往後知曉自己懷了身子,又會是怎麼樣的心情,想來一定很歡喜,一定不會再滿眼荒涼地看著她。
似玉想著心中竟起了一絲滿足,一直對他虧欠良多,若是能給他一個孩子,或許也算是一種補償。
她想著便滿心柔軟,垂首眼中盡是溫柔,實在想象不出這樣的神情會出現在巴掌大的奶獅身上。
可是似玉的退讓並沒有讓天帝善罷甘休,她最怕的事還是來了……
這一日才剛剛睡下,肚子便一陣一陣抽疼,下身似有什麼東西涌出來,她忙伸出爪子一摸,竟然是些許血。
她心頭大駭,忙驚慌尖叫,“來人吶